她那股难受劲儿更强烈了。这次是垮在半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师傅下去检查了,可是过了十几分钟,还没有反应。车子里的人都时不时探出头往外面看。
姚晓渔以前在的城市里不被允许将头伸出窗外。因为那种行为很危险。但是此时,她忍不住的想吐。
这个身体长期缺钙,骨质疏松,又到了农村,变得营养不良起来。稍微在车上呆久了,就头晕目眩的非常难受。她听到元槐低声询问前面那个坐在座位上的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男的往她这里看了一眼:“大妹子是不舒服吧,坐这里吧。我反正也快下了。”路上经过公社,下车就直接跟师傅说。车子不停靠成县,还要开两个钟头才能靠近高家岭呢。
男人跟同伴就起身,让王孟兰和姚晓渔坐在后座上,有了靠垫。她脸上倒是好转了些。余光看到元槐已经跑下车了。连话都来不及说。面前就被塞了个大包袱。看是元雪菜,她还很不高兴的说:“阿槐现在眼睛里就只有你了。哼。”难道就不知道问一下她累不累吗?
有了媳妇忘了姐,臭弟弟。
车子上面后排让座的男人个头瘦高,他目光盯着窗户外面,很快就注意到了下面的动静。
此时有车上乘客不耐烦的抱怨,因为车停的时间太长了。师傅是个年轻小伙子,然后那人就嗤笑一声:“这师傅不会修啊。”摆弄了半天,那年轻小师傅急的满头大汗呢。姚晓渔听到声音,也侧头去看下面。她看到元槐慢慢挪到发动机的位置看师傅拿着工具摆弄。过了好一会儿。他伸手帮忙递工具。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司机先是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埋头进去摆弄了片刻。
发动机点燃了。
车上两个男人移开目光,就问姚晓渔道:“这是你对象?”
她有点愣神,随后就在王孟兰紧张的目光下开口:“他是我丈夫。”她开口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股奇怪的感觉充斥着她的脑海,可能这个词对于后世的人来说,是一个极其慎重又显得特别亲昵的称呼。显然他们两没到这个程度。
姚晓渔开口后,其中那个穿着绿军装,黑裤子的男人就笑了:“那你们结婚还挺早的...不过也正常,他是镇上的汽修工学徒麽?”
她摇摇头:“不是,他没学过。”
那两人更奇怪了,:“他不会还知道咋弄。这小孩子还挺有意思的。”
姚晓渔因为车子停了,就缓和了些,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她看到二人穿着都不错。就问道:“同志,听你们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啊。”她听当地的话半懂不懂,白话也不是纯白话。可能是地方方言的区别吧。两个人看了她一眼,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可是也很谨慎:“是啊,同志,你是外地来的知青?听你的口音是北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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