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现在该去哪儿呢，以前在府上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认识的……”
小刀神色自若，道，“斐家既有男丁，也有婢女，你我二人分头行动，我去赌场，茶楼，你去衣坊，卖胭脂女红的地方，我找男的打探，你去跟女的打听。”
小蝶听了，不禁觉得是个办法，“可以！我就说我是从乡下刚来奔亲戚的，听说斐府上对下人极好，所以来打听下，里面的主子性格都如何。”
闻言，小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蝶姐姐说得对。”
冷峻少年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小蝶面上微红，“事不宜迟，我这就走了，赌场一类都在东城边儿上，你记得在天黑前回家。”
说罢，小蝶朝着右边巷口匆匆离开，小刀却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回……家么。
他在嘴里反复念叨几遍，脸上愈发地冷，可眸底如有一点火焰将寒冰缓缓消融。
小刀转过身，没有朝小蝶说的东城方向去，而是走向往皇城那边。
……
定安王府。
“十三小爷。”
黑衣少年眉眼肃杀冷厉，对一路上跟他打招呼的下人全部选择视而不见。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书房门前，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十三，回来复命。”
肖睿恒的声音淡淡的，“进来。”
十三推开门，照旧跪在地上。
书房中的男子着一席纯白长袍，两襟处细密闻着浅蓝色花纹，站在黄梨花书架旁，右手举着本书，袖口垂落，露出的腕臂肌肤白皙。
肖睿恒转过身，向架前走几步，把手里书放下，“你信里写得详细，本王清楚。以后你就不需跟着她们了，回去吧。”
十三没有起身，低头道，“师父说让我留在王府。”
肖睿恒手下一顿，嘴角微微上扬，“你是听师父的还是听本王的。”
他跟十三虽然同为鹤成意的徒弟，但前后认师相差接近八年，先前并未在私底下见过。
说实话，肖睿恒对十三的了解还多停留在鹤成意所说的。
黑衣少年沉默了，他师父就是他的恩人，抚养他长大，还教他习武，他的命都是师父给的。
可师父在他成为择鹰团排名第一的时候，也曾说过，“十三，当你走出择鹰团，你将不再是你自己，你将成为他手中的一把最为锋利的长剑，帮他铲除一切需要铲除的敌人。”
师父口中的“他”，应该就是指的定安王吧。
十三的右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他道，“从此刻起，十三只听王爷一人命令，若有违背，必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肖睿恒这才看向他，“你我都是师门兄弟，何必发这样的毒誓。起来吧，下去换身衣裳，再去团里。”
他从十三身侧走过去，声音照旧淡淡的，“总穿着带血的，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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