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槐高柳咽新蝉,熏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
“酥花糕哟,新鲜出炉的酥花糕哟,一文钱一块。”
街头王婆,年逾八旬,虽人老珠黄,但手艺却日益精进,所制酥花糕口感绵软、入口即化,初品带有三月早春桃花清香,回味又杂有十月丹桂浓醇,小巧玲珑正好一口一个。
“拨我三个,再送我个么好贼。屋里三个小人,都欢喜吃侬个酥糖。个毛我啊桑桑。方言:个毛意为这次,桑音同尝。”
王婆素来和善,膝下一子少小离家远赴京城寻官道去了,自此数十年未有一丝音讯。家中还有一老头,头发花白,也已半截入土的年纪了。加之桃花村总数也不过十来家,自一次大雨山体滑坡阻断往路后,便与世隔绝了。
所幸邻里相识如故,和睦安协。
平日偶有小孩嘴馋玩闹,问其讨要酥花糕者,没有推辞的,此次亦无两样。
纵然包着一层油纸,也不敌这年久沉香。
“坏哉!坏哉!”
一男子光着脚,从田塍对岸奔来,无疑是行耕地之事未半,遇到些突发之难,竟一时慌张到连挣饭碗之物都一股脑抛在山野间。
于此同时,受惊的少妇亦是手脚一颤,几块酥花糕像脚底抹了油一样,滚到了田沟里,登时吸引了一些蚂蚁黑虫群聚而来。
“哎呀,没有魂灵的死尸,可怜没桑到噶好吃的酥花糕,真当倒霉的哦。”
那男子用腰巾一把擦去满头的大汗道:“有噶外地人!躺在湖塘边,一动否动的啦,不会是喜了吧?方言喜音同死”
乡间之事总是人云亦云,尤其像这种多年不遇的稀奇事更是一传十,十传百,不消片刻,几乎整村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按照此男子的指示,几人沿田塍向湖塘处走去,果真在尽头处看到一男子,满脸泥垢,脸色发白,却仍有些许呼吸。
村口的小孩舔着酥花糖,看着村中几名大汉将此外乡人扛到王婆家中。
“王婆,麻烦侬咯,俺们屋里都莫有空地方了。”
王婆看着子瞻的身形,暗自神伤后又转悲为喜:“这娃娃倒是可怜,说是我孩子还在的话,应该也莫比他大多少。大家放心好了,他好住我儿子的屋里。”
随手塞了几块糖给身旁的男子,“小勇,麻烦侬过去请一下范神仙,让他走过来看看这娃娃得了什么病没有。”
村内之人对王婆本就是又敬又爱,纵然没有这几块酥花糖,小勇也不会拒绝她的请求,但也没有什么人能抵挡的了酥花糕的魔力,还是白送的。
王婆到家后,烧了一壶热水,拧了毛巾替子瞻擦拭了下身子。暗自又自言自语起来:“咋们儿子的衣服也不知道这娃娃穿不穿的下。”
“王婆,你找我?”
“哎哟,是范神仙啊,快坐快坐。”
“您老年事已高,我还是自己来吧。”
范神仙把了下子瞻的脉搏,面露难色。这可急坏了一旁的王婆。
“范神仙,侬可要救救这孩子啊。我这辈子一心向善,一子早离,盼了一辈子也盼不得了,如今这孩子恐怕是上天看我可怜赐予我的宝物,侬可得救救他哟。”
范神仙轻指微提,道:“王婆,莫急,看脉象倒是平稳,只是。。。此子的面容倒像我年轻时的一位挚友。”
“哦?”王婆听闻子瞻无恙便深吸了口气,在范神仙一旁端坐了下来。
“你也知道我本不是这里的人,也是机缘巧合到了此地。我年轻时游历大江南北,曾途经汴京,呆过些许时日,偶遇一位欧阳姓氏之友,如今此子面相同他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竟噶有缘的啦?”
“我那友人颇有才华,又满腔抱负,为圣上所器重,官场平步青云,想必此后定是大富大贵也,而方才我趁把脉时仔细端详过这小娃子,看这蜀锦华衣,和田名玉,可不是一般人家之物。且他肩骨宽大,不像是江南本地的男子。”
王婆本以为范神仙最多仅为一介游医,如今一见果真不凡。“范神仙是说这娃娃出身高贵,哎哟呆在我这破屋里也真是委屈他了。”
“王婆待人心善至诚,这世人且分高低贵贱,然则救人爱人之心无贵贱也。你只需静待几日,此子定会安然无事,待其苏醒之日,还望王婆告知于我。今日我就先行一步了。”管家guanjiaxia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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