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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台的外公托人给他找了份铁饭碗,他当天打车就去了火车站,他车票昨天就定了,到现在才说,是不想我这个朋友心情不好。他将仅剩的三百块钱全部留给了我,还有就是那套设备与电吉他,我说让他带走,茅台却说他不敢把它们带回去,害怕丢人,另外他说让我找工作,找不到还能拿这东西顶几天。

这个流浪的朋友让我感动不已,我问了他名字,他有些郁闷的看着我说道:你不是知道吗?

本来就喝多了,人很懵,而后跟我补充了了一句:毛毛雨的毛。

我恍然大悟。

他的名字叫毛台,只不过是毛毛雨的毛,整整一年多,我都以为他不肯告诉我名字呢!

在一阵不舍中,一个会唱成都的人离开了成都,而一个喜欢听成都的人却还在挣扎。

……

蹬着破旧的三轮,车上是茅台留给我的设备,这些玩应值几个钱我不知道,却像茅台说的那样,在我未找到工作前能顶那么几天,而此时我的目的地就是租房日期还剩不到十天的出租屋。

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赵雷,但他的民谣歌我却都会唱,特别是最近风靡全国的成都,将我这个漂流在这座城市多年的孤魂野鬼灵魂洗净,纯粹的像半空中的雨,晶莹剔透。

喝多了,在迷醉中哼哼起了赵雷的另一首歌南方姑娘,淋着雨,在那昏黄的路灯下,灯光将细雨拉成闪动的帷幕,恍惚中,那一幕幕冒冒失失的闯进了我的脑中。

我跟童薇是艺校的学生,我主攻编剧播音,而她是戏曲表演主持。我们相恋是个偶然,分手却成了必然。以至于什么是必然,除了高中数学课老师讲过,而现在的我却忘记的七七八八了。

在我的脑子里,仅剩下那一句等我,从她离开的那天起,我就真的在这座城市等了她四年,抱着美好等了四年。

在这四年里,童薇从默默无名,变成了知名艺人,她太火了,是当代的流量明星,导演都排着队的请她。可在她的身上,我真的看不到丝毫演技,烂到无法复制。可我呢?我又是什么?从动手打了那一巴掌后,我从即将提名的电台副主任变成了小组长,又从小组长变成了组员,最后连铁饭碗都丢了,流落街头,破罐子破摔,唯一支撑我狼狈到现在的或许就是那句等我。

幽暗的街道,我冒雨前行,恍惚的灯光冲淡了我身上的颓废,五天前我收到消息,过了这个午夜,童薇将会出现在这座城市。

在自欺中,我卖力的蹬着三轮,我有多希望发消息的人是童薇。

……

“我说,你大半夜的碰瓷好吗?”

三轮车前躺着个姑娘,抱着我自行车前胎,手里面拿了把折刀,刀不是对着我,而是顶在我的前胎上。

“谁说我碰瓷了,你酒驾!”

路灯下,这姑娘盯着我,一副你动试试,我扎你车胎。

“三轮车也算酒驾?你脑子没病吧?快点滚,我可不是好人。”

想到明天要见到童薇,我就有些不耐烦了,现在的我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养足精神明天去见童薇。

“哎呀,小姐姐我什么人没见过,居然威胁我,给你个机会,送我回艺校,否则的话…”

姑娘的刀已经扎进了外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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