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宠儿害怕的紧,什么也顾不了,双手紧紧的抱着白泽的脖子,就差把腿也盘去了,然而她觉得那样更容易掉下去,便没有那样做。

白泽抱着她,忽然有点纠结,他想多抱她一会儿,又想让她早点落地,少点害怕。

想了想,还是加快了速度,几息之间就超过了正在面晃悠的威子仪,有将他的伞撞得东倒西歪,好歹没有掉下去。

沐宠儿双眼紧闭,浑身都紧绷着,根本就不知道到了哪里,白泽也不催她,两人站在离着崖边几尺远的地方,脚底下的枫叶随风慢慢散去。

威子仪一来就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沐宠儿头晕脑胀,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恢复过来,不在心惊胆战,白泽也不客气,也不想用缩地成寸,直接将沐宠儿用自己厚厚的外袍裹好,打横抱起,往林子外走。

威子仪叹了口气,捧着自己的锦袋跟在后面,默默地数着自己又挖到了几样新的,少见或者没见过的药材。

各大家主都聚在沈寒蒙的宅子里,他的宅子很大,又有许多特色的景致,因此那些家主和公子小姐什么的也不会太无聊,东逛逛西逛逛时间就过去了。

鹂儿守在沈家大宅门外,只觉得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稳,她想去结界里找她们,但是听音不让,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去了估计只能是添乱,结界外也去不了,因为不知道他们会从哪一条路出来,因而只能在大门外等着。

听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道:“你别担心,主子也去了,不会有事的。”

鹂儿记得快要掉眼泪了,跺着脚道:“我怎么能不担心,姐姐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

“主子不是说了吗,他已经找到姐姐了,虽然,会受些伤,但应该不会太重,也不会致命,不然主子早就回来把那些人弄死了。”

正说着,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喊:“回来了,尊主和沐姑娘回来了。”

威子仪也不在她们身后跟着了,人多了,他终于不再孤独了。

威子仪激动的热泪盈眶,跑去找自己的父亲了。

鹂儿前来,白泽正抱着沐宠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门口的众人立即自觉的给他让出了路,让他顺利的抱着沐宠儿回到沈寒蒙给准备的卧房。

沐宠儿被白泽抱在在那么多人面前走着,只觉得脸烧的厉害,只好把脸埋在白泽的怀里装鸵鸟。

直到进了房间,鹂儿关了房门确定没有人看到了,她才打着挺从白泽怀里跳出来。

鹂儿一路担心的要命,此刻正满脸泪水的惊愕的看着她,语无伦次道:“姐,姐姐,你没事了吗?”

沐宠儿晃了晃脖子:“放心吧,好着呢。”

鹂儿看看她身满是血痕的衣服,眼泪立即下来了:“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沐宠儿无奈,将衣服掀开给她看,破烂衣服下面,皮肤光滑而白皙:“看,没事了,就是需要一身新衣服。”

鹂儿终于不哭了,拉着她的手带着浓重的哭腔道“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儿?”

“肯定是简家的人,”听音咬牙切齿:“欠收拾,姐姐,我去给你拿衣服。”

“放心吧,会有收拾他们的时候的。”沐宠儿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制止了要去拿衣服的听音,转身对白泽道:“也不要在这里呆了,我们回客栈吧。”

白泽点点头,直接吩咐听音去套了马车,又叫鹂儿再陪沐宠儿待一会儿,自己去找沈寒蒙道了别,真真假假的寒暄了几句,便回来。

沐宠儿将白泽的外袍当斗篷穿,严严实实的将自己裹在里面,只露出了干净的脖颈和苍白的脸。

鹂儿帮她重新梳理了头发,白色的玉簪白色的衣服,趁着苍白的脸庞,像极了一座冰雕的人像,太阳一晒就仿佛要化掉了。

沐宠儿坦然的出门,人群中看到简月兮,冲她一笑。

她的唇涂了朱砂色的口脂,苍白与红色形成鲜明对比,眼眸似乎也比之前更加深邃,简月兮看着她,只觉得那双眼睛像极了深潭,美丽之中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简月兮觉得她像极了索命的厉鬼,只看她一眼,便慌忙的移开了眼睛。

沐宠儿跟着白泽走了,这一次的盛世法会因着这一件事,也匆忙就结束了。

只差了一天,所有人都同时结束,沈寒蒙便按照前两天的成绩评出了魁首,简月兮拿着沈寒蒙给她的奖品,并没有开心,只觉得浑身都瑟瑟发抖。

回去的路,简自修一言不发,气氛冰冷的可怕。

简月兮颤巍巍的道:“父,父亲,我……”

简自修道:“你说过,她死了。”

简月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我真的不知道,她居然这么命大,我把她丢下了悬崖,那么高,她不可能会活下来的。”

简自修深吸一口气,也知道不能完全坏简月兮,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怪你,起来吧。”

简月兮道:“父亲……”

“那件东西还在她身,不能让她这么容易就死掉,”简自修重重的一拍桌子:“下次记得,要想将人扔下悬崖,先确定他真的死了,再扔下去。”

简月兮僵硬的点头:“女儿,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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