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海棠在住所等了司徒瑾好些天,也不见他人来,一日傍晚的时候,终于坐不住了。

“青竹,最近在外头可都打听了?思鉴哥哥是不是生病告假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来瞧我?”

青竹这会儿正在给长孙海棠缝中秋出门要戴的香囊。

是这几日梁清瑶每晚过来给长孙海棠补课,留下的功课。

长孙海棠长这么大,只为司徒瑾绣过那一块儿布料,还是不知道扎破了多少根手指才绣好的。

青竹是实在不忍心她受苦,便帮着捡起来做了。

这会儿听着她抱怨,便顺手将手里的针从绣布上穿过来,用针屁股在头顶上挠了挠后说道:“小姐放心,司徒小公爷好着呢。昨晚上小的从饭堂路过的时候,还听人说他教骑射的时候多么威武勇猛,竟是和太子的那个伴读不相上下来的。”

青竹一边说一边有些纳闷地说道:“小姐,你觉不觉得太子的那个伴读好生奇怪?怎么瞧那架势,倒是比太子更像太子来的?”

“切!你知道什么?都是太子欠他的,他娇纵一点又如何?便是帝后在旁边,也不该说他什么。”

一想到宋煜说的,和宋子墨换了眼睛的事儿,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之后,宋子墨也曾过来瞧了她一眼,原是因着宋煜忽然冷落了他,想来找长孙海棠问问到底是何理由。

可长孙海棠心里怪他,便就叫青竹打发他走了。

到现在,宋子墨都还一头雾水,每次见了青竹都想套出点话来,可青竹的嘴何其严?再说太子换眼是何等重要之大事?若是叫他知道青竹这样的小人物也知道了此事,那他小青竹岂不是离死不远了?

于是也只得搪塞着他,叫他自己猜去。

平白捞了宋子墨不少好处。

“噗——”一想到这儿,青竹便下意识笑了一声。

弄得长孙海棠也顾不上别的,忙得瞄着青竹的脸说道:“你这是想什么好事儿呢?倒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似的?”

青竹忙又打起了精神。

“哪有?小姐方才说什么了?”

“切!根本就是没听见,还嘴硬呢。小姐我刚刚说,香囊的事儿你可以先放一放,倒是明日中秋时要送到戍国公家去的礼,可要赶紧备好了,别耽搁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就听见门外又传来了宋煜的声音,似乎是还在跟谁说着话。

“这个时辰,你来这儿做什么?”

“回禀殿下,明日便是中秋,皇后娘娘原想着要宣长孙小姐进宫坐坐。可一想着她可能要出去逛逛,便就打消了念头,特令咱家把这水貂绒红狐裘斗篷给长孙小姐送来。说是夜里天凉,给她避避风用。”

言者絮絮叨叨,还有点娘娘腔,听来定是个宫人。

“知道了,给我吧。”

“这——”

长孙海棠闻着声,当即就和青竹一道出了门,站在门前的时候,正瞧见那日领着凤辇要送她回桃李书苑的宫人站在院外,有些不敢瞧宋煜的眼睛,只得躬着个腰,一脸为难的模样。

倒是宋煜一眼暼见了一席素衣的长孙海棠,随口对那宫人说道:“怎么?你还偏要受了长孙这一拜才肯罢休?也对,皇后娘娘有赏赐,受赏者自然是要拜的。若是这样,那我替她拜了便是。”

宋煜说着,便就作势要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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