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少年走江湖,鹿林舞过剑、虎泉煮过酒、不知山上揭过榜,认识不少江湖强人。江湖人有风骨,有剑胆有琴心,也知仁礼分善恶,以武会友广交游,惟独没有钱。

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这笔钱能在宏晔城不错的位置买下一处大宅子,是一个普通镖师二十多年的收入。

云鸿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有在年底的时候手头肥一把,平时的银子他都会派人按月送到云家。云涵这些年不知道试了多少种药,云鸿的钱都是直接给到李云恺,要是让云涵知道前前后后花掉的这个数目,恐怕绝食这种事他都做得出来。

镖师都是抬腿就走没有留恋,一个包袱就算全部家当了,云鸿更没什么能押能当的东西,思量许久,他所认识的人中能立时拿出这些钱的,只有一个人。

头天晚些时候,云鸿去孟宅递上了邀帖,第二天一早得来了回信,这日傍晚云鸿提早订了仙客楼的包厢,静待孟中达。

孟中达赴约准时,一见云鸿便笑得爽朗,走成一趟大漠镖,让大丰号一时成了商界讨论的焦点,生意这个东西最喜欢有人传,既能招来大买主也能在市坊间让人多看几眼。

“云镖师,自打镖成我便忙得不可开交,这个局本应我邀。”

云鸿也不兜着,倒了一杯酒给孟中达,直言道:“孟老板,实不相瞒,在下有事相求。”

孟中达神色如常,“请说。”

“家中有事,急需些银两,想和孟老板借一笔钱。”

“需要多少。”孟中达爽快点头。

云鸿这辈子也没开口借过钱,临到这个数目的时候不由顿了一顿,“两千两。”

孟中达先是一个眯眼,不等云鸿再言便应了下来,“没问题,最迟明日此时,你到宅子里取便是。”

云鸿微微低了低头,“这笔钱关乎兄长安危,孟老板恩情,云鸿永生不忘。”

“冒昧一问,可是治病?”

云鸿点头道:“兄长瘫痪多年,现有医治良方,待有一日兄长站起来,云鸿必登门厚谢。这两千两的利,按钱庄的给您,您看如何。”

“那倒不必。”孟中达立时摆手,而后他的神色略有迟疑,不过还是开了口,“云镖师,那方子……方不方便透露?”

那日李云恺走后,云鸿便把记下的方子抄了下来随身带着,孟中达这一说立时呈了上去。

“怪不得,怪不得。”孟中达看着方子连连喃声,他把方子叠了起来却并未交回云鸿。

“云镖师今日宏晔城明日不定又要往何处,而且这上面的药材有几味不好买,孟某认得两个做药材生意的人,要是信得过孟某的话,不如让我直接来置这些药材如何?”

听到这话,云鸿的嗓子里像卡住了什么,一时竟说不上话来,走镖路上无论多么紧张他都没有这种这样过。更也不知怎的,一时间连表情都拾掇不太好了,手有微抖抓起酒杯,“一个谢字不足表,云鸿感恩!”燃文ranen5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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