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江慕良,江浙人氏。“那人终于转过身来,向张芮做了个揖,“见过张娘子。”

张芮连忙道了万福,而依旧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张娘子,浮玉珠到底是否丢失,小生也不知。”江慕良沉声道,抚摸着下巴,又把目光移回波光粼粼的河面,“但现在……是否该先找到它呢?”

张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他说的有道理。浮玉眸是否丢失,现在并不是关键,因为这只是官府迫使张家屈服的手段。而张家是否能脱离厄运,就看是否能找到浮玉眸。

“谢江郎指点。”张芮道。

而江慕良赶紧挥手说不敢,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我一路过来汴京应考,半个多月,艄公对我很是照顾……还要谢过张娘子呢。”

张芮和江慕良寒暄几句,便转身去了。一路上,她细细思量着江慕良的话,去自家船工脚夫处打听了昨夜码头的警戒情况,发现乌铭所言基本属实。寅时花石纲到码头时,码头入口已有禁军站哨,而花石纲的船工都在码头就地扎营歇息,一个监督官只身去衙门报告,一个杂役在船上看管。而她自家的船工在收了差不多同时到达的客船之后,便也歇息了。从头至尾码头就只有一人出入,不可能带出长宽三尺的浮玉眸。

所以浮玉眸突然凭空消失,只可能是被藏进了河水里。

张芮去找了乌铭,说希望打捞码头周围水域,想瞧瞧乌铭的反应。而乌铭听罢,面色丝毫未变。

“好主意。”他道,语气里甚至透露出些赞叹,“那小人吩咐去打捞?”

“不用劳烦乌大人了。”张芮面上莞尔,暗自咬牙切齿,“我的人去就行。”

让你的人捞?那估计捞到21世纪也捞不上来!

乌铭点点头,一脸无邪地笑了笑。于是在乌铭和张芮竞争般的紧紧注视下,张家舶运的船工下水去捞浮玉眸。他们都十分努力地搜索着每一寸河底,因为他们的当大家说了,就是把河底翻过来,也要找到浮玉眸!

可是随着太阳西斜,晚霞丝丝染红满天,依旧没有任何成果。

“小娘子,天色已晚,要不您先回吧。”乌铭“关切”地投来目光,声音懒散,“此地小人看着便可,小娘子大可放心。”

张芮狠狠按住内心想要暴打他的冲动,在乌铭胜利的笑容下愤愤离开。

“看着这里,别让他搞小动作。”张芮低声吩咐,顾三郎点头,将张芮送上轿子。

晚上,张芮依旧待在书房,而今日的她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玩偶一样瘫在书案上,半天没有动静。

她只感到无穷无尽的疲惫。方才已经捞了许久,而现在顾三郎也没派人来报,看来是没有捞到了。那浮玉眸到底在哪里呢?到底是被官府设计藏起来了,还是莫名丢失了呢?还有那个该死的乌铭……看到他那副似笑非笑的死样子,张芮就气不打一处来,思绪更加的混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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