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役,雀鸣瞬间名声大噪。外人从李家听说的,都是李小姐好心去少卿府给少卿夫人送礼,却被打了一巴掌,哭得梨花带雨的出来,说这少卿夫人脾气太大,一点当家主母的风范都没有。
雀鸣懒得解释,她现在只在乎自己在乎的有没有守得住。比如当初莳兰的那一巴掌有没有还回来,比如她和沈谧的家庭有没有被小人破坏。
众人都以为少卿大人会因为少卿夫人得罪了尚书府而同她大吵一架,但沈谧听说这件事之后只是先问了雀鸣有没有事,便匆匆了结了手里的活从宫里赶回府。
“鸣儿!”
“你回来啦。”雀鸣正看书看的入神,就听见屋外的脚步声。
沈谧一路像火烧尾巴了一样奔回沈府。他从不相信自己的妻子会毫无道理的打人,虽然她怀孕之后情绪是有些阴晴不定,但绝不是胡搅蛮缠不明事理的人。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沈谧将她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番。
雀鸣笑着推开他:“我把人家打了,你来问我有没有事。我的功夫你还不了解吗,能有什么事。”
“我不是说了,你若不想见客,不见就是了嘛。”沈谧见她真的没什么事,倒也就放心了,扶她坐回椅上。
“人家都带了两份礼来。我这次不见,她下次还来。这次索性断了她的念想。”
沈谧还是叹了口气,“以后这些事交给我来就好了。”他坐在雀鸣身边,往小火炉里加了一小块碳。
“你是不知道,她送了两个青楼女子来,说什么,我有身孕了不好伺候你。我想着这不是摆明了要糟蹋我们夫妻两个清白。再加上狩猎大会的时候,她的人伤了我的莳兰,我还没跟她算账呢。我爹爹说过,一个人可以冒犯我两次,但是我不能放纵她第三次。她头一回在宫门口当着我的面叫你沈公子,第二回还动手打了我的人,第三次就要伸手打我了。再不给她点颜色,她当真以为我们沈府都是好欺负的。”
沈谧坐在她身边,认认真真听她把话说完之后,点了点头。
“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原以为自己拒绝的很明确了,现在看来还是没能釜底抽薪。多亏了今日有你,早知道就不将阿墨送去母亲那里了,不然它多少也是有些震慑力的。只是我担心你动了气,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这个家是你我共同撑起来的。若是你当真有了喜欢的女子,我也会想办法将她......”雀鸣话没说完便被他皱着眉打断了。
“我说过我不会纳妾。我既然答应过岳父要将你照顾一辈子,便不会对你有二心。以后这种事莫要再提了。”沈谧看着她的眼睛,说完后轻轻吻了她额头,“知道了吗?”
雀鸣红着脸:“知,知道了。”
“哦对了,尚书府可能对我的身份起疑了。李灿裕送来的那只香炉,我没有收。她专门在我面前强调是从先前宁国的一位王爷送的。我看了一眼,确实是以前宫里的匠作局的样式。”
沈谧其实早在雀鸣叔叔婶婶来闹的时候就知道,李府盯着边家。
看来还是不死心。
沈谧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来办。”
李灿裕捂着脸在前厅大闹了一番,将大小姐的脾气撒了个尽,才捂着脸从沈府回了丞相府。
“她之前明明看起来懦弱得很,怎的救了一回皇上,封了个三品诰命就变得如此嚣张跋扈!”她看着铜镜里自己脸上的红印,越想越气不过:“我爹都没有打过我!”她手一挥掀翻了桌上的果盘,周围侍女都纷纷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小姐,丞相大人唤您去大堂。”
李灿裕以为父亲是要替自己扬眉吐气了,放下手中膏药带上面纱就急急忙忙点着小碎步出去了。
“跪下。”
李灿裕看着眼前的父亲,一脸严肃的坐在高椅上,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爹......”
“我叫你跪下!”李越将桌子重重一拍,吓得李灿裕浑身一颤便哭出了声。
她哭哭啼啼的跪下,心里委屈的劲儿快要将自己拧过去憋死。
“我叫你去送香炉,打探她和宁国的关系。你倒好,竟是去给你爹毁清誉去了!我是哪里得罪到你了?你偏要毁了我们整个李府你才甘心是不是!”
宁国,宁国......
李灿裕赶忙喊着说:“爹爹,女儿认为她和宁国没有关系!”
李越抑住怒气,让她继续说下去。
“女儿跟她提到宁国的时候,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最后香炉,也没要,给退了回来。说是,说是他们沈府不熏香,用不上。”
李越声音放小了说:“没收?”
“对,没收。她还说......说,亡了国的物件她要不起。大概是嫌晦气。”
李越眉头都锁成了“川”字,看见她还跪在地上啜泣,又耐下性子:“你先起来吧。”
“你说说你,跟你那两个妹妹学学不好吗?你三妹妹安安分分进了宫,做个昭仪,有我和哥哥护着,还有你四妹妹,嫁给王爷当个王妃。我就奇了怪了,那黎王是哪里不好,你就这么不肯嫁?非得上赶着去倒贴那个沈谧。你说你若是能做个正房的少卿夫人也就算了,总不能嫁去做妾吧?啊?”
李越看她不发话,越看越烦,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李灿裕明面上不说,心里不知道嘀咕了多少笔墨了。回了房才开始怨母亲不在家,若是母亲在家她也不至于被父亲数落成这个样子。
“要是真能嫁给沈公子,做妾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话她也只能暗自嘀咕,要是让父亲母亲知道她说这些话,恐怕是要将腿给她打断。
坠茵一听说解药有着落了,立马奔向普渡寺找小和尚去了。
“能弄到解药吗?”
归藏在后院里打扫石像,险些被突然响起的坠茵声音吓得扔了手里帕子。无奈的回过头却没看见她人,又顺着一声响指抬起头才发现她蹲在屋檐上。
“你能下来说吗?”雨丝飘在他脸上,他眯着眼看着房檐上披着蓑衣的坠茵。
坠茵环顾四周,正在犹豫,就又听见他说:“师父师兄都不在,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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