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升月落,又是七天。

加强版九花续脉散出乎意料的强效,用药短短十天,薛亦的腿上已经好了大半,行动间很是轻便,正常走路不过微痛,甚至可以小跑。

所以他最近心情一直极好,收拾起学生们来也更有劲了。

书院小考已经结束,成绩也公布了出来。

丁班的成绩进步不小。

一部分是因为薛亦的确是个好老师,他很了解学生们的水平,讲解释义往往深入浅出,简洁为主,不会掉书袋的讲一堆云山雾罩难以理解的话。

还有一部分,则要归功于他的严厉要求。虽然学生们都无比盼望,薛先生要是只有第一条,没有第二条便好了。

小考结束后,几个成绩最差的学生被他拎出来单独讲解,还布置了一堆作业,简直苦不堪言。

赵思便是其中一个,他恨恨的道:“这世上要是没有差生,还怎么衬托他们这些好学生,一个班里总有垫底的,他消灭的完吗?!”

他的小伙伴含泪写着作业,抱着毛笔简直要哭出声来,“我,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奋发,我要考到丙班去,呜呜呜。”

赵思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捶桌,“哭什么哭,我受不了了,我要去告状!”

小伙伴茫然的抬头,擦了下不小心喷出来的鼻涕泡,惊慌失措的道:“你,你找谁告去?我听说一开始的时候有人连山长都找过,没用的。”

实不相瞒,那个偷偷告状的人就是他。

赵思握拳,一脸坚定的道:“我要去找师母!”

“嗯嗯?你说师母?你不是说坚决不承认薛先生这个老师吗?”小伙伴发现了华点。

赵思一摆手,“口误,不要当真。”

呵……小伙伴腹诽,你就嘴硬吧,见了薛先生还不是像只鹌鹑一样。

“那你去吧,加油!”小伙伴给他打气撺掇他去,“勇者,我们的未来就在你的身上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送死还是你先上吧。

赵思若知道他的损友心里在想什么,怕是当场就要暴起揍人。可惜的是,他并不能知道。

他摆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慨然抬脚,“我,去了!”

身后,是目送着他走远的伙伴。

感受到兄弟信任担忧的目光,赵思不禁挺了挺胸膛。

他,不能退。

到了先生们住的大院外,他腿肚子有些发软,走路越来越慢,并且不自觉地躲躲闪闪起来。

虽然口号喊的厉害,但他到底不敢直面薛亦,特意找了个他和另一个老师下学研讨的时间溜了出来。

一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终于摸到了薛亦家门口。

他清了清嗓子,敲门。

文羽穆打开门,见是个穿着书院制式书生袍的学生,脸长得还不错,就是一双眼睛过于活泼,一看就是难以安分的孩子。

而且这孩子他还认识,这不就是上次挑衅薛亦被怼哭的小家伙嘛。

虽然对方是十五岁,文羽穆也是十五岁,但在他眼里,这就是个还不懂事的小娃娃。

他走出来,和他站在门口说话,和气的问,“怎么了?是来找你们薛先生的吗?”

赵思猛的摇头,:“不不不,不是。”

文羽穆疑惑了:“莫非你是来找我的?”

赵思多看了他两眼,不敢直视的低下头不停地点啊点,笨拙又好笑。

文羽穆就被逗乐了,问他到底是有什么事。

赵思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猛地一昂头,道:“我是来告状的!”

“告状?”

“对!我要状告薛亦,不就是一次小考,为了彰显他自己的本事,最后一道大题竟出了我们根本没学过的杂文!”

文羽穆不知道为什么,更想笑了。可能是他实在太搞笑了。

他忍着笑,道:“我知道了,会同他讲,你叫赵思是吧?待晚些他回来我就帮你转达。”

赵思顿时泄了气,满脸惊恐的摆手,“不不不,我要匿名。”

“哦?匿名什么?”一道冷峻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赵思直接吓到僵硬,木木的,一格一格的转过头去,然后就对上了薛亦那张让他做梦梦到都想打又不敢打的俊脸。

薛亦施施然负着手走近,站定在文羽穆身旁,挑眉问他,“刚才不还说的起劲?”

赵思气弱一下,鼓起勇气道:“我,我难道有说错?你就是为了彰显你的能耐,故意出我们根本没学过的难题。”

“呵。”薛亦冷笑一声,“那道题虽然不是丁班的学业内容,但我在课上曾引用过,也讲解过,算不得多难,不好好听课的你自然是不记得了,这并非我的错,毕竟还有一半的学生做对了。”

“还有,难道以后你上了考场,考官出了一道你没见过的题,你也要去控诉他刁难你吗?难道别的学生不是同你做的同一套题目?”

赵思张口结舌。

“真是无理取闹,看来我还是作业给少了!”薛亦冷冷甩袖,斥道:“就罚你以这这道大题的抱布贸丝,各得其所为题,做十篇杂论,五天一篇,交于我检查。”

“十篇?!”赵思失声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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