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覃觉得有点无聊。

可能是因为军训时候他晕倒的事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了也有可能是他的外表看上去实在很弱小无助,总之在运动会报名的时候,几乎没人提过要他报名参加什么项目。直到最后还剩几个项目实在没人主动参加、段文浩抱着报名表找还没报名的同学一个一个来问的时候应覃扫了一眼表格随手在某个空白的项目后面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他几乎相当于拥有了无所事事的整整两天。

应覃耐着性子、百无聊赖地在看台上自己班的区域坐了一会儿,就见段文浩作为体育委员已经忙活开了。他和班长一起安排了几个比较空闲的同学去给参加比赛的同学送水、顺便等在终点关注着以防万一受伤,一回头见小少爷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在原地,想到他只有一个项目、恰恰就是最有空的,本能地想要叫他帮忙都叫了他的名字却又猛然顿住

说实话,虽然半个学期了也没见应覃发过脾气但确实有点难以想象小少爷抱着水等别人的场景。

“应覃”段文浩晃晃脑袋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象,话说出口的时候终于还是拐了个弯,“能帮忙去教室搬箱水过来吗?”

应覃原本低着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来。听完他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起身准备下看台楼梯走了。

“搬得动吗?”段文浩回过神来赶紧冲他的背影喊“我再找个人跟你一起!”

小少爷正和他擦肩而过随口说了一句“不用了”还没等段文浩再说什么干干脆脆地就走了。

没一会儿全校同学们就看见才刚上了贴吧热帖的漂亮弟弟搬了一大箱矿泉水,横穿过整个操场回来了。

班费买的是五百毫升一瓶的矿泉水,一箱二十四瓶,倒也还算不上是特别重。但校园很大从教室到操场步行也有七八分钟的步行距离,抱着二十多斤的东西走上十分钟,似乎也不该说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

漂亮弟弟穿了件白衬衫,可能是为了搬东西,衣袖挽到了手肘的位置,抱着二十多斤的东西走得很稳当,甚至还挺悠闲。

不像在“搬砖”,像在走红毯。

他一路脸不红气不喘地把水提上了看台,放到了他们班区域的地上。箱子表面有点灰尘,沾到了他的衬衫上,他随手掸了掸,但雪白的衬衫上毕竟还是留了一点不太明显的痕迹。他皱着眉看了一会儿,一个人又垂着眼帘下了看台。

运动会的裁判都是体育老师,学生会体育部的成员会帮忙发令或是记录成绩,如果再有需要,也会安排学生会的其他人帮忙维持秩序或是其他工作阮棠之前就交代顾衡拍好了机动的轮班表,到时候也不至于因为突发事件而手忙脚乱找不到人。

校领导已经回办公室了,主席台现在是学生会的宣传部在用,主要工作一是通知各项目的时间和地点,另一方面是朗读各班的加油小作文。

宣传部部长宋清斐是专业学朗诵的,读起稿子来声情并茂,极具穿透力:“听,呼啸的风在为你喝彩!”

“听,”顾衡裹着外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几乎是颤着嘴唇在认真吐槽,“风确实挺大的。”

十一月中下旬,气温确实已经很冷了。

陆含雁塞了个刚打满热水的杯子给他特意没拿保温杯,果然俊秀的少年接过后一把捂进怀里,终于发出了一声熨帖的喟叹。

“缺乏锻炼你这是,”阮棠有些好笑,“身体很虚啊顾秘书。”

三人这会儿窝在主席台下的角落里,阮棠嘴上是这么说,却还是往前走了半步,站在上风口替他挡住了吹来的冷风。

“穿太少了。”陆含雁也有话说,认真叮嘱,“你该穿秋裤了。”

心安理得躲在两个女孩子身后避风的顾衡:

真男人,为了帅,从不穿秋裤!真正的宅男,绝不运动!

五分钟后,顾衡长叹一声,满脸忧郁地推开了两人:“我回宿舍穿条秋裤。”

但是男人不可以体虚。

顾秘书花了二十分钟回宿舍换裤子,结果回来的时候上半身还是只穿了件衬衫和卫衣外套看来是真的很有偶像包袱,不过至少多加了一条裤子,好歹是没有之前抖得那么厉害了。

广播开始通知女生三千米的选手去检录了。

顾衡是老宅男了,一向是不参加运动会比赛的,但他们班也没人反对班里运动会所有要去广播里念的彩虹屁他全包了陆含雁身材娇小,跑步类的她没优势,参加的项目是铅球、在下午是的她报名了铅球,而且事实上她的铅球成绩一向都还挺好的,完全称得上是优势项目。两人现在都没事干,跟着阮棠一起去了跑道。

三千米这种项目,一般每班都只会报一个人、保证有人参加就行了。这会儿跑道边连阮棠一起刚好是是个参赛选手。阮棠脱了外套,披头罩住还在揣着手的顾衡。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中性风外套、还很宽松,顾衡把外套扒拉下来,顺势往自己肩上一披,冲她点点头:“我帮你拿衣服。”

阮棠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就装吧,知道你冷才给你的。

她脱了外套,里面穿的是一身短袖的运动服和运动长裤,衣服很贴身,她蹲下身检查鞋带、做开始前最后的准备工作,终于站起身时,少女姣好和柔软的身体曲线显露无遗。

应覃回来的时候,阮棠刚跑完了四圈跑道一圈是标准的四百米,四圈就是一千六百米,刚刚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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