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还敢抽烟?不想好了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这样对得起我和你妈么!”父亲指着我气的直哆嗦。
我无言以对,只是觉得在大街上被打很没面子,甩下一句“不用你管”便快步离开。
不过这一巴掌也使我清醒了些,我很快就把烟戒了,但网吧还是常去,往往现实中活的不如意的人都会在虚拟世界里获得宣泄与满足,我每个月靠打零工挣的那点钱基本都用在网吧和游戏充值里,就这样浑浑噩噩混到了二十四,我非但没攒下钱,病情还时常反复,看着同龄人都开始谈婚论嫁,父母也十分着急。整天在我耳边念经。而我则是抱着得过且过的人生态度,不求上进。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读了一本叫不抱怨的世界的书,我的心态才发生了改变。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抱怨又有什么用?适者生存,社会不同情弱者,命运可以对你进行打压,却不能剥夺你抗争的权利。父母人到中年仍在为生活拼搏,我这个青年人又有什么资格堕落。当初高三时那么艰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现在又凭什么自暴自弃?我怎能被一个小小的肝炎打倒,我怎能容忍那个曾经考上北大的男生就这么变成废物。
从那时起我开始振作起来,自己去外地学习美发,刚开始到那里就是个勤杂工,经过简单培训开始给客人洗头,店里的学员一般都是十七八,而我作为一个二十四岁的大龄学徒每天被呼来喝去,除了打扫卫生就是洗头,每天洗十几个小时的头只能挣四五十块的提成,双手长时间在洗发水的“滋养”下已经浮肿,但我毫不在乎,每月挣那点钱只够填饱肚子,住的是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生活虽然艰苦,但我还是坚持了下来。
两年后我终于成为一名初级发型师。只不过我性格比较内向,不擅言谈。也不会像人家那样三分钟就和顾客打的火热,然后连说带笑地推销店里的产品或会员。所以我每月的薪水还没那些助理高。后来我回到老家找了个美发店继续打工,白天工作,晚上下班后就看书或背诗,身体虽很疲惫,但灵魂起码充实。给身体吃饭是为了活着,给灵魂吃饭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偶尔也曾动过去北京找她的念头,但火苗刚燃起便瞬间被深深的自卑压灭。刚开始认识她时我就是自卑的,默默扮演着追逐者的角色。后来经过一番努力和她的距离逐步拉近,当我终于和她站在同一层台阶时,我表白了。然而却没有了后来。而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远到我已经快看不清她的背影。那我现在去找她做什么,乞求她的怜悯?博取她的同情?还是厚着脸皮让人家念旧情?自重吧!青年,别弄丢你的最后一点尊严。
这两年,我一直设法充实自己的灵魂去对抗孤独与思念,每天下班后找一些正能量的励志的看,然而正规网站的看几章就收费,而去网页看盗版总会有一些少儿不宜的广告像贴在手机屏幕似的,关也关不掉,实在煞风景。后来我索性破费一把,下班去书店买几本意林和青年文摘,回到家洗三遍手,深吸一口气,正襟危坐地翻开书,很快便沉浸其中,这种忘忧的方式看似治标不治本。其实是很有用的。迷茫无助不要慌,常喝点心灵鸡汤。
从回忆中抽身,已是第二天清晨。刚吃过早饭,母亲便开始向我传达喜讯:“儿子,前段时间你丁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那时你病还没好,我也就没敢应,现在你已经彻底康复了,咱是不是也该见见了,我昨晚刚和你丁姨通过电话,人家女方同意见面,就等咱们回信呢。”
闻言我心里本能有些抵触,“妈,我看这事儿还是先缓一缓,现在我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一份稳定工作,先立业后成家。”
“还缓啥缓啊!你都多大了,在农村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上小学了,你还在这拿稳的,等你把事业立起来黄花菜都凉了!”老妈呵斥道。
老爸也在一旁帮腔:“儿子,听你妈的没错,我们还能害你么,咱也没逼着你直接跟她结婚,见一见总没坏处吧。”
“你们看着办吧。”我还剩半碗饭便放下碗筷,径直走进自己房间,跟着进来的是父母的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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