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死都怎么倒霉,被人戏弄、被人羞辱。

当辛亚伟再次被提起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无力骂道:“坏老头,快放了我,我不想死了。”

“哈哈哈”一直冷冰冰板着脸的老者突然大笑起来,如春风吹开潭水冰面泛起层层涟漪。

“那可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此刻辛亚伟如何咒骂都无济于事了。在水里根本骂不出来,只能闭了眼睛,感受死神的临近,感受心跳的倔强。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见着满屋的破烂:打满补丁的门帘、断裂的窗栅、一动就吱呀响个不停的木板床

“这是哪儿?”辛亚伟嚷嚷起来,“有人吗?”

“有,有”没一会儿,一位老者端了鱼汤从外面进来了。

“是你!”辛亚伟立马认出他来,“你没把我玩死啊?”

“你还想死啊?”老者微微一笑,又道:“没事,把这碗鱼汤喝了,老夫成全你就是。”

辛亚伟白了他一眼,既然要玩死我,何必相救?真是假仁假义的家伙!

“滚,我不想见到你。”

“哟?生气了。这是我家啊,要滚也该是你。”

辛亚伟又环顾了一下屋子,破烂如斯,同这邋遢老头一样。自己从小到大,何曾住过如此破屋?

“好吧,我走就是。”

辛亚伟掀开铺面,猛地又盖上,问:“我衣服呢?”

老者不语,只转身出屋,尔后便提了件长衫进屋,那长衫正是辛亚伟的,他一把接过来,又问:“袄子呢?”

“没干,还挂在灶台上。”

“算了,有件穿的就行。”

很快,辛亚伟穿好长衫,下了床,便要出门而去。

“你不怕外面的寒风冷雪?”

“怕?”辛亚伟狐疑,百丈悬崖都不怕,冷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大不了冷死,不正遂了自己愿。

辛亚伟不再多说,长袖一抖,把破布门帘大力一掀,便跨步冲了出去。屋外嗖嗖寒风劲吹,有小小雪花打落在他单薄长衫上,让他身子本能地紧缩。可越往风雪里走,越觉浑身舒坦起来,寒冷之气只在表皮,并未进入脏腑。怎么回事辛亚伟内心泛起嘀咕,他应该冷得哆嗦才是,应该冷死在这冰天雪地里才是。

辛亚伟返回屋,见那老者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为什么?为什么?”

老者笑语:“年轻人,很奇怪吧,为什么你全身不冷?若非我输了内力给你,怕你现在早见阎王了。”

辛亚伟听了,一丝苦笑,转而大怒,说:“你救我干嘛?救我干嘛?我就一寻死之人,何不让我痛痛快快地上路,却要使出这般手段折磨我!”

老者一惊,原以为他会感谢自己,哪知道却是一顿埋怨,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这一下,老者也被激怒了,“去,去,去,不知好歹的家伙!爱上哪儿死随便,别在我这儿就行,免得我还得替你收尸,岂不恶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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