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魏大花说的,姜老太那嘴,臭的跟吃了屎似的。

姜鱼啥不干不净的话这些年都听过,其中有不少还是骂她的,但还是头一回觉得,脏话其实也没那么难听。

“小鱼,别听村里那些人瞎嘚吧,再听见就当他们放狗臭屁。”

“嗯,我听干娘的!干娘说啥都对。”

可把魏大花稀罕的,抱着她就往脸蛋上亲,“这小嘴儿咋这么会说呢。走,干娘回去给你杀鸡炖鸡吃!”

说完,冲着孙红旗吆喝,“你跟泥鳅快点搬东西,我先回家给干闺女做饭去!”

“地里活不干了?”孙红旗问。

因为看姜家的热闹,早就错过中午饭点,不少人都是回家热点吃的垫吧两口,完了赶紧下地干活。

“干啥干,下地哪有我干闺女饿肚子重要?”又亲了姜鱼一口。

得,孙红旗在家里的地位又掉了一个档次,不过他并不难过,反而挺高兴。

碾子村。

陈银花跟着张懒汉到了他家安置下来。

张懒汉家真是又小又破。

泥坯房子的墙壁上全是大裂缝,屋上的瓦片这缺几块、那缺几块,等到下雨,肯定是屋外头大雨、屋里头小雨,再来个十级大风,这屋子不塌都能得个“屋坚强”的封号。

屋里都是垒的土炕,也不知道多少天没烧过火,夏天湿气大,炕和炕上的被子都是潮的。

再看厨房。

橱柜上摞着三个碗,最顶上那个还豁了口,脏兮兮的。

陈银花掀开米缸盖子,里头倒不是空的,但顶多也就两把米。

白面没有,玉米面有小半袋。

除此之外,没了,这个家里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口铁锅。

被张懒汉的甜言蜜语蛊惑的陈银花忽然有了丝后悔,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样子,自个儿跟着他真能过好日子吗?

对于那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把错全都推到姜鱼身上的女人,以后能不能过好日子,姜泥鳅半点都不关心。

在孙红旗的帮助下,两人总算把东西都搬到孙家,出了满头汗。

“魏大姐,随便弄点东西吃就行了,用不着杀鸡。”看见魏大花正捉了只老母鸡、拿着菜刀要放血,姜泥鳅连忙去拦。

又要吃饭又要住一宿,他觉得就够麻烦人的,怎么能杀还在下蛋的老母鸡呢?

“去去去,在我家做饭的事我说了算,我爱给小鱼做啥就做啥,你跟红旗都边儿上凉快去!”

不管家里大事小事,魏大花嫁到孙家来都是说一不二。

她这人,只要是看着顺眼的,那就是春天般温暖,更别说姜鱼那是谁?是她刚认的干闺女,就算姜鱼要龙肉、凤肉,她也要想法子弄来。

吃只鸡算啥,回头她就再养上十七八只,让姜鱼想吃多少吃多少。

孙红旗也拉着姜泥鳅道,“一只鸡而已,她愿意杀就让她杀,咱爷俩喝酒去!”

孙红旗没别的爱好,就好一口白酒。

去年过年儿子孙军没回来,但寄来不少钱和票,其中就有一张特需茅台酒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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