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骤暗,云雾波动非常,几许寒气迎面徐来,雨便落了。

江誉歧回望东宫的方向,想着秦观月最后甩袖的那个画面,心头满是无奈与无措。

许灼扶江誉歧上了马车后,帮他换了身玄色蓝纹袍。

两人静坐在车中,眼望着车窗外雨声淅沥,人影渐散,马车颠簸之际,江誉歧也随之开始发慌起来。

他知道戚棠的脾气,她若知晓这件事,定会与往常一般,体谅并且原谅,她总是将他的一切都包容,甚至是伤害她。

“许灼,一会儿见了王妃,我该怎么说。”

许灼瞧得出江誉歧的神色不安,故作镇定,“王妃机敏过人,殿下还是不要隐瞒的好。”

江誉歧只是点了点头,并没再说话。

眼望着雨势仍蒙蒙,静王府的牌匾愈行愈近,最后行到门前停了车,江誉歧没有多想,深吸一口气,掀帘子,下了车。

门前蹲着大理石刻成的石狮,有仆人正蹬着梯子摘下高挂的红灯笼。

放眼朝里望去,府里一片冷清。

门柱下蹲着一只毛色黄灰色相间的大狗子,本来不理会进出的仆人,但见江誉歧与许灼下了车,便立马跑到台阶下,叫唤起来。

江誉歧半蹲下来,满心欢喜地去迎它,而那狗子跑过来时,却入了许灼的怀抱中。

许灼见江誉歧有些心寒,故意乐呵着,“多财,多财,嘘……”

江誉歧闷得指着多财,“这死狗子,迟早逼我吃狗肉!”

许灼护着多财,只是笑着,没说别的,他知道每次多财都会先关顾自己,江誉歧也每次都会说出这样的假话。

一旁垂头欲睡的小厮一听狗子叫唤,立马埋头走了过来,将狗子带走。

江誉歧想去查看秦羽润的情况,却又不敢,他不敢面对这个未见面,便离去的女子。

他突然放慢了脚步,抓住许灼的胳膊,“一会儿我俩一起去寻王妃,看我脸色,尽量别让她难过。”

“喏。”

入府,打理事宜的小厮都向江誉歧问了好,但他却全都没有理会。

过盛华轩,见一金丝檀木棺摆在房门的正中央,江誉歧也只看了一眼。

庭院中的花景来不及引人注意,就被新雀占了风头,而等到叶绿时,却不见旧鸟的慰问。

到广鸢殿时,却发现这边门窗紧闭,仆人全退在门外,来回踱步的,紧皱眉头的……

江誉歧刚想上去让他们开门,却被他们拦下。

“殿下,王妃……不让任何人打扰。”

“宫中之事,王妃都知道了?”

戚棠的媵人巧言迎上来向江誉歧谢罪,“昨夜殿下入宫迟迟不归,王妃忧心一夜,天亮时刚睡下,便听见盛华的侧妃没了,王妃得知后便独自一人锁在屋中,嘱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

“侧妃之事处理妥当了?”

巧言见江誉歧的表现,大概猜出了一二。这秦家的女人还真是硬气的很,死都这么干脆,倒像是被欺负得无地自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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