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雕花的茶盏茶杯,四四方方干净无磕碰的桌子,靠窗而摆放的床,床上的绒被折叠着放在床尾,正好能看到被子上绣工精致的花案图纹,连一旁柜子里放着的衣裳裤鞋,那料子摸起来都比外头一般人家要细软许多。
林喜鹊看的眼热。
“咳咳··”
正看的入神,背后两声咳嗽,将这个好似做贼模样的少女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看清来人,才放下心来,埋怨道:“姑姑你吓死我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要想看,就光明正大拿出来看,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院子里进贼了呢。”林婆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紧接着关上门,走到桌子旁边摇了摇茶壶,听的有叮咚的水声,才坐下来倒了两杯水。
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到侄女面前。
林喜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那样子学的是以前看过的小姐派头,只是不伦不类的,看的林婆子头疼。
“你来干嘛?”
“当然是来送东西的,今儿是十五,姑姑你忘啦?”林喜鹊说着掏出怀里的荷包。
那荷包不大不小,朴素无华,没什么特别,只是鼓了点。
林婆子确实忘了,经这一说才想起来,忙将东西接过来揣自己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对此林喜鹊笑道:“姑姑看你紧张的,不就一个方子嘛。”
“行了,东西送来了,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等下天色晚了,不好出门。”
林喜鹊‘哦’了一声,一动不动,看样子是不想离开的,林婆子只好叫了个小丫鬟来,将侄女带出府去。
这是硬送了,林喜鹊无奈,只好跟着那丫鬟离开,临走前还扒着门框提醒了一句,“姑姑别忘我的事。”
待林婆子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人才满意的松手离开。
人一走,屋子里顿时清净下来,林婆子走到窗前,伸手一关,又关上门,从柜子里找蜡烛点上,在微弱的灯光下,从怀里取出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子东西来,舔了唾沫一张一张的数着···
渐渐的,窗外晚霞朵朵丛生,不一会儿就染红了半边天色。
辞林居,顾远歌让人屋子里点了灯,灯下抄书,别有一番滋味。
荔枝在一旁伺候着,视线时不时往她身上飘移,似乎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没了声音。
有些话,身为奴婢的她是说不得的,白天在园子里的那些话,已经算多嘴了,但主子不领情,说再多都是白说,真是让人心急!可若要再说明白些,她又想起白日在正院的一番情景,在鹤春堂伺候这么多年,她何尝不知道那位二夫人就不是个好惹的性子!眼看着跟着的主子不大立得起来,她便歇了几分心思,这一日一日过了也罢,只待真去了靖国公府,那···
这会儿想的出神,冷不防顾远歌抄累了手,抬头叫人。
“荔枝,荔枝~”
“啊?”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顾远歌的面容透过朦胧的灯火,乍然出现在荔枝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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