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繁华的大道上,我双眼有些空洞的盯着前方,思维就像两旁快速倒退的风景一样,有些追不上来。

我找不到工作,没人肯收我,我第一个确定在捣鬼的人就是林雅茜,甚至想到在酒吧里表现出些许不悦的郑总,就算是蔡芬,身为海城策划界权威人物,也是有这个能耐。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是乔沝华,逼的我如今连个最基层的小助理都做不了了!

不明白,不管怎样我都想不通!我无法像对待其他男人那样安慰自己无毒不丈夫,男人本该如此,因为他在我心里,从来都是不同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着我走投无路,他开心吗?他永远无法理解当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却不能冒犯禁忌,就只能欲言又止,自欺欺人,逃避着的这份爱会有多卑微与无奈,因为他大抵永远不会有这种低微的感受可难道他无法理解、无法得到、他就要报复了吗!

浑身力气都要被抽空了,我笑了起来,笑的水雾在眼眶中打转,使劲踢踹着车身发泄。眼睛不由自主瞥到锁骨时,看到了那里他留下来的“草莓”,我含泪而笑。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乔沝华?

说给你一次机会保护我不受任何人欺负,却自己一夕而至就将我的心轰杀至渣,乔沝华,这就是你想要的!

“刺啦”一声引人牙酸的巨响,我紧咬着牙齿来了个急刹车。车子掉过头来,直勾勾朝乔沝华的居所疾驰而去。

傍晚七点。

下了车,行走在一汪池塘边的石子路上,我的心情,就跟天上那几片乌云一样。

说阴不见得落下半滴雨来,说晴,暗不见天日。

我遥望着不远处那亮着灯的别墅,心里有几分怨。几分恨,也有几分怯。我挺不愿意来找他的,怕相见无言的冷漠,更怕不欢而散。

但注定会不欢而散。

咬着牙,为自己打了打气,我加快了步伐。路过几丛柳树的时候,见到有人手拿着橡胶棍,嘴抵着耳麦走了过来:“站住。”

“你哪位?找谁?”

“找乔先生。”

“呦,口气还挺横,乔先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有预约?”

我抿了抿下唇:“没有,但你跟他说我叫柳月茹,他会来见我的。”

保安皱了眉头,视线左右瞥过的地方,出现十来个同样装扮的人影,他阴冷道:“不好意思。姓柳的随便一抓上百个,每个都能进去还要我们干什么?没有预约,恕不接待。”

他挑了挑下巴,示意我尽快离开,我急了,虚晃一下,就迈开步子想硬闯进去。

保安登时恼了,使劲一推,直接将我推了个趔趄。

就要踉跄着跌进池塘里的时候,一双坚硬有力的臂膀,紧紧将我扯进了温热的怀里。

抬起头,他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了我身后。

“怎么回事,怎么还打人?”在旁边的阿东问道,保安一反方才强势,弓腰低头:“东哥,是这女人想见先生,还要硬闯。”

“你不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我能硬闯吗!”我气的咬牙,却不知这气就是由保安身上生出来,还是因为自己的狼狈,又被乔沝华尽收眼底。

我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他大抵觉得好笑,故意箍着我不松开,眼睛紧盯着我,嘴巴对保安低沉道:“这位小姐以后过来,不管什么原因,通通放行。”

“是的,先生!”保安九十度的弓着腰,一脸的紧张与后悔:“这位小姐,刚才的事,请您别怪罪了”

我没言语,我从他眼底看出一丝异色。大抵在疑惑开小标志的人怎能得到先生纵容。

乔沝华挽着我顾自朝里面走去,他穿着黑色风衣,有种让人不敢冒犯的威严气场那面对着我嘴角的笑意,却又是如此温熙,捧住我紧攥的拳头,在嘴角呵了呵气:“晚秋很冷。”

我没有回应,他径自将我手收进怀里,那种温暖让我不由自主的将拳头摊开。却又如触电般,躲开着那些肌肉的沟壑。

进了别墅,他将风衣褪下,挂在衣架上。他的身材特别好看,就算是宽松的白衬衣也能勾勒出胸腹间那明晰的三角线。这意味着他财势通天,却兼并有超出常人的自律。还记得第一次在出租车里遇见他时,我还以为是哪路明星,走错了场地,着急搭车回到现场。

将腕表也取下搁置桌面,他回身抚了抚我有些憔悴的面颊:“先吃点东西。”

我抿唇后退半步:“不饿。”

他微微蹙眉,似有些无奈,便不再多语。径自摊开了茶几上海城的鸟瞰图,双手握拳抵着嘴角仔细凝视

“乔先生。”我有些被视而不见的感觉,气愤的咬了咬嘴唇:“您不想对我解释解释吗?”

“什么?”

“我听说你在全海城的策划界,把我给封杀了!”

乔沝华重复了一遍封杀,好像觉得这两个字很有趣的勾起嘴角。旋即翘起了腿,淡淡的凝视着我道:“是这样。但我还不知道有人统治了海城商界,我做任何事需要向人报备。”

可恶!!

“但你斩断了我的退路啊”我焦急道:“让全海城各大策划部门妥协,这也是一笔不菲的人情债了,乔先生,为了刁难我,您值得吗?”

他挑了挑眉:“你不明白?”

“明白什么?”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他站起来,靠近牵起我的下颚。嘴角噙一抹轻佻的笑容,好像就要吻下来,却又没有进一步动作,道:“我付出了投资,就要得到回报。就好像阻你就业这件事,的确费了一些周折,我要的就是你走投无路,回来找我。现在,你不是过来了?”

混蛋!

“你有意思吗乔沝华??要说你感情寂寞,需要情妇,莫桑榆小姐那样优雅有气质的女人,对你而言不是更好,也唾手可得吗?还这样逼我,有何意义?”

乔沝华的眉峰微微蹙起,他没有回答莫桑榆是否是他的情妇,而是将我的下巴松开。随手撩起杯红酒,抿了半口,低笑道:“首先你吃醋的样子,挺可爱的,就是越来越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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