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

“爹,您真打算把那俞卿锦给杀了?”

傅迟暮即便是在自己的亲爹面前,也仍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夜皇大人也早已见怪不怪,他摩挲着瓷杯,却没理会他的话,而是说道:“我瞧寻归那小子不对劲。”

傅迟暮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打他跟花夕宴出来时我就瞧出了,八成啊是被那女人下了离情蛊了。”

所谓离情蛊,就是使人离情。受蛊人遭蛊虫无形咬噬,将会忘记与心上人之间的情愫,只剩下那些糟粕的感情残存心间。

倘若受蛊人的心上人将再次让受蛊人爱上她,受蛊人只会遭蛊虫噬心而死。

“少和俞卿锦有关联也好,免得日后寻归因为她跟我们作对。”夜皇大人手上使了些力气,瓷杯猝不及防地碎了。

傅迟暮掐着一绺发丝轻扫着鼻间,酥痒的引着他柔柔地笑着,没再搭腔。又或许,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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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傅寻归正烦闷地灌着酒。不是醉花酒,而是纯正的烈酒。酒质很糙,但是很烈,足以醉人。

他半眯着眼瞧着面前身姿绰约的女子翩然起舞,那颗冰冷的心骤然变的温暖。笑意爬上眼角,耍着赖皮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唤着那女子的名字:“楼故年。”

那女子身子僵了僵,不停歇的继续跳着。她转过头温婉一笑,舒展着腰肢,“公子醉了。”

“年儿,且来陪陪我。”傅寻归难掩醉意,竟不待楼故年过来,便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她走去。一步一踉跄,他险些摔了。

楼故年停下了动作,冷眼看着傅寻归愈来愈近,看着她的狼狈不堪。沉默了半晌,她终开了口:“公子对故年的好,故年都记着。可是公子,故年早已有了中意之人。”

傅寻归不管不顾地靠近她,把她拥入怀中。他脆弱的就像个孩童,声音低沉无力,“年儿,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

“公子真的是醉了,我扶您去歇息。”

“年儿,让我抱你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楼故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轻抚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可她的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个身影,挥之不去。那身影温雅如玉,可惜清冷无心。

“年儿,我想娶你。”傅寻归大抵真是醉了,一方面恨着俞卿锦,一方面又对楼故年心存爱慕。两种情感交织下,他竟萌生了要娶她的念头。

楼故年面上一惊,随即懊恼道:“公子真是醉了。再说这样不合礼数的话,故年真的要恨您了。”顿了顿,又说:“故年的命是公子救的,故年一辈子都感激你。您就是我的再世父母,永世恩人。可这是恩情,也只能是恩情。”

傅寻归失落地闭上了眼,环着她身子的双臂愈加用力。他心头一直都有着一股火,楼故年又往里添了把柴。他哑着嗓子,想问什么却也只是发出一个声响后又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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