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没事学进哥干啥?”还装备这么好,连他都骗过了。

铁牛都没认出来,照上次的经验那小丫头肯定更认不出来,何远心里舒坦了,“你去哪儿?”

铁牛丧气,“还不是我娘,一天天的不叫人安生,回家就叨叨叨,吵得人烦死了。”

何远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吃饭没有,等我一会儿,晚上咱们去河边烤洋芋。”

“那你这会儿干啥去?要帮忙不?”铁牛应下他的建议,追问一句。

“这你甭管了,有事。”

何远辞了铁牛,自己爬上羊河坡。

太阳已有一半埋进地平线里,橘黄的光芒洒下,山川平原都染上一层金灿灿的颜色。

鸟兽归巢,天空的颜色好像往水里滴了一滴墨,渐渐晕染开来。

何远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坐不住了就站起来,踱来踱去。

他嘴里叼着一根草,又盘腿坐下,手撑在身后,朝着那条熟悉的小路望过去,还是没有人来,右腿抖抖抖,有些急躁了。

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那小丫头迷迷糊糊的,万一在山里捡柴不小心摔了,或者叫蛇咬了,最重要的是遇上什么二流子之类的欺负她。

何远让自己心里的猜测吓了一跳,额上冷汗都冒了出来,最后望了一眼深蓝的天幕,转身走了。

林缘今天没空去捡柴,下工的时候她娘扛着锄头过来找她,要跟她一起回去,也就没办法偷溜了。吃完饭,又跟她爹去屋后头挖沟。

夏天雨水多,房子后头淤泥积得深,长年累月泡在水里,屋里的房间也潮湿。

林兰前两天身上起了湿疹,念着痒,周桂香就叫爷俩抽空将水沟挖开。

林缘穿着水鞋,一锄头挖下去被淤泥吸住,费了些力气将泥巴掏出来。

她的脖子上搭了一条帕子,脸上带着红晕,头发都汗湿了。林一德就在她后面。

“呲呲~”头顶上响起奇怪的声音,她没理会,又响了两声,她抬头看见何进,吓得连忙去看她爹,还好没注意。

惊慌之下,她自然也没意识到依照何进从来循规蹈矩的做派,怎么会趴在树上,挤眉弄眼地吸引她注意力。

大多数人家,房子后头都埋着祖辈的坟,小树林围着,这是风水上的讲究。此时“何进”就站在一棵枝叶不算茂密的树枝上,底下就是她祖爷的坟头。

林缘脸色涨红,一面怕何进手舞足蹈摔下来,一面怕被她爹发现。

她朝他嘘了一声,转身跟林一德说去前头喝口水,丢下锄头跑了。

林缘做贼似的小心翼翼从斜坡上到林一德看不见的地方,随后爬进小树林,“何进”早躲在树后等她了。

他一把将她拉过去,语气有些埋怨,还有些见她没事的放松:“你今天怎么没来?我等了好久。”

害他以为她咋了,先去她捡柴的小树林找了两圈,没见人又连忙下山来她家,跑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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