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主薄脸色阴郁地说:“现在没什么好消息,只听说从咸通七年起,洛阳、同州、华州、陕州、京畿一代发生蝗灾。去岁恶之花破土而出,遮天蔽日的蝗虫卷土重来,抢走人类的口粮,造成今年洛阳、江淮、关内饥荒,洛阳尤为严重,一度出现瘟疫。”
黄巢等人听了面面相觑,感叹世道越来越艰难。不多时管家喊道:“菜已做好,菜不?”
黄巢说:“已经午时了,赶快菜吧!”大家把姜主薄让到主位,宾主坐下后,黄巢开始执酒,对姜主薄说:“学兄还是第一次单独在我这里吃饭,粗菜薄酒不成敬意,不像你们官府,到哪里都是山珍海味。”
姜主薄嗔怪说:“学弟是嘲笑学兄了,如今哪有你说的那样奢侈。不怕你笑话,五个月都没发俸禄了,每天还在为饥饱费神。”
黄巢把酒倒说道:“学兄这是叫苦吧,朝廷哪能不管你们,那当官还有什么意义。”
李谠也说道:“是啊,你是堂堂一个县主薄,说的那么寒酸能信吗?”
姜主薄叹了口气说:“今年早些时候,河南县一个户曹因发不下来俸禄,逃到长安住到一个寺庙里,他曾祖父当过唐朝宰相,到这份够惨的。”
黄巢端起酒和大家饮了一杯,又把酒倒。葛从周有些不解的问:“朝廷每年收那么多钱,都到哪里去了?”
姜主薄捋了一把胡须说道:“到哪里去了?皇帝把同昌公主嫁给韦保衡,倾宫中所有宝物珍玩,赐公住宅第于广化里,宅第窗户皆以宝玉装饰,井栏、药臼、槽匮用金银装饰,又以金縷编制箕筐,赐钱五百万缗。懿宗又不惜财力,到处大建佛寺,国库早已空空如也,大肆搜刮民间,赋税大增,百姓苦不堪言。我等还能勉强吃饱就不错了,洛阳、陕州等地饥民人相食,惨不忍睹。不说了,难心!”
黄巢说:“也是,说点高兴的。”大家端起碰杯。几个人相互给姜主薄敬酒,午间把姜主薄喝的熏熏大醉,黄巢安排在后堂休息,傍晚才醒过来骑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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