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他都要忘记这回事了。
一边的宴城主倒是两声大笑,出言宽慰:“这个不必担心,你兄长在临谷峪多年,等过段时间联系,让他为你安排个服侍的杂役弟子。本来这次临谷峪弟子遴选他也是要过来的,但被事给绊住了。”
“兄长?”宴落帆没什么印象,就连小说中对这个角色都少有提及,应当是个边缘人物。
宴城主许是想起自己亲生儿子,与有荣焉,耐心也上了一层次:“你对他没印象也正常,他也就在你刚被找回府时抱过你一次,而后便到临谷峪去了。”
“等我送信件过去,让他好生关照你。”
“好。”
宴落帆答应得利落,实则心底不抱希望,就宴城主这样唯利是图的性子,很难养出什么丰神俊朗的好儿子。
“这是何物?”
宴城主余光挨在血玉上,这东西一看便不是凡物。
“星希尊者送她的拜师礼。”
殷辞月代为解释,宴城主这才发现还有另外一块,眉头皱成川字想了好半天,绞尽脑汁,最后恍然重锤手心:“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泣鸳灵珏?”
他的视线在这对未婚夫妻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属于宴落帆的血玉上,“你还没在泣鸳眼睛上滴血?”
接下来宴城主好一通催促,也不说这玉的具体用处,硬是哄着稀里糊涂的宴落帆扎破了指尖,血滴与泣鸳接触的一瞬,灵珏变得澄澈透明。
宴落帆琉璃般的玉珏拿起,客观评价道:“比之前好看点。”
接着将视线移到不为所动的殷辞月脸上,瞧着当真是霁月光风、不萦于怀,“你那块不着急,看看有什么作用再说。”
宴城主这就不同意了,“怎么不着急?这可是一对儿,单你滴一块有什么用?”
他也担忧殷辞月不乐意,于是厚着一张老脸,好言相劝,“你们二人总归是要结为道侣,这灵珏在双修时能派上大用场,据说提高修为不是一星半点儿,具体怎么样还要看你们用过后的效果。”
现在宴落帆脸上的热度可以用来炼丹药,口呿舌挢,“不、不是,这个还早。”
“你们本就是被天道承认的命定之人,谈论这个算不得早,莫不是辞月因落落同你实力不对等,于是厌弃……”
“别说这种话!”
宴落帆阻止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殷辞月划破指尖,血如碧玺,坠落在灵珏上激起涟漪,木然发问:“你是不是有一点着急?”
“这才对!”宴城主舒心了,“我就知道辞月是利落干脆之人。”
宴落帆看属于殷辞月的那块灵珏不断变幻色彩,最终定格在通体透明中心有一抹绛红的状态,很是无奈,“怎么和我那块儿颜色不一样?”
都怪宴城主胡说八道给殷辞月施压,若是不滴还不知道会被如何编排。
宴城主没解释,看向那抹绛红,脸上尽是掩不住的笑意,满意地望了宴落帆一眼,而后道:“当然,这灵珏也有坏处在。”
宴落帆都说不出什么驳斥的话了,将坏处搁在后边讲一听便是有心安排,只是看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宴城主无视他的疑惑继续说道:“若是伴侣不贞,这灵珏便会进行反噬,而且会给另一方提醒。我也不好多说,你们临谷峪的转籍殿记载得肯定要比我知道的详细。”
这下宴落帆明白刚才那一眼的意思了,大概是:这你还不把“金龟婿”牢牢攥在手心?
他现在都不敢去看殷辞月的脸色,这主角未来别说开后宫了,找个性别为女的道侣都要迎难而上。
“有……有解除之法吧?”
宴城主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不争气,气不顺地答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这般事情便算告一段落了,各自回到房间去收拾在临谷峪要用到的物件。
宴落帆望了眼殷辞月的背影,很亏心地跟上去,轻轻拍了两下肩膀后,努力将声音放轻放软:“辞月哥哥。”
殷辞月倏然停住脚步,转身。
宴落帆差点一头撞怀里,堪堪刹住脚,锁在夸大裙袖中的指尖纠结在一起,仰着脸:“辞月哥哥,你不必担心,世上没有不可破的术法,只要多翻几本典籍,一定能找到……”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被打断的宴落帆迷惘:“啊?”
殷辞月凛若冰霜叙述事实:“要担心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他愈发搞不清楚小骗子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从一开始,厌恶婚约的人便只有你而已。”
宴落帆慢半拍:“……是哦。”
所以从头到尾为泣鸳灵珏烦恼的只有他一个,是吗?
啊!
话说,若没有破解之法,他岂不是也要和非主角道侣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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