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在永知耳畔说了几句,只见他眉头扣紧,思索片刻又呵斥他道:“佛法无别,无论何处来的,他们若是来诚心参拜菩萨的,你们尽管安排便是,怎生出这样的事来。”
小和尚莫语抓了抓自己光秃秃的小脑袋,有几分委屈道:“徒儿本也是如此的,只是那玉葫来的僧人见着祈拜求福大典后便不走了,非站在那处,问着祈福的签是送给谁的。”
“自是送给菩萨的。”永知自然道。
莫语忙应道:“徒儿也是这般说的,可是,可是他又问我,菩萨可能看到?又问我与菩萨有几分熟能求得这样的机会,竟然能问菩萨要到庇护。”他声音越说越小,话落到最后也不大有底气。
果然,永知也被这话拿住了,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回他。
静和静静站在那处听着,觉得那僧人说的话有些太过悖论,她转过头来看向那小和尚笑了一下问他:“你怎不问他,他修的又是什么佛?与他的佛祖又有几分熟了?他要是与佛祖都不熟,念的经又是给谁听得?”
永知闻言忽而眼眸一亮,说到底他经书读的有些死了,这论战真不是个中能手,他似寻到了救星,走到静和身侧佛手一拜:“公主殿下可否陪和尚我去趟前庙?”
“去什么去!跟我回宫去!”魏王不大有耐心斥道,说着上前拉住了静和的手,就要将她带离出殿。
“皇兄!你别迫她!”孟嘉熙皱眉劝他。
静和一个不查叫他拉的脚步趔趄,孔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用了巧劲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刹那间清香满怀。
低头看向方才被魏王拉着的手腕,她的肌肤实在娇嫩,方才魏王用力不小,想来晚些时候该青红一片了吧。
孔冶眉头微微一皱,他实在不大理解魏王的作态,明明之前敌意满满恨不得她在众人面前出丑,可现在的焦急怒骂也不似作假。
他正在思索,就被人轻轻推开,低下头来就见方才还在他怀中的静和,已经撤出了出来,他宽袖下的手松了又松紧了紧,到底是没说一句话。
静和款款走出了殿门,到门口处脚步又一顿转头看向永知:“还要劳烦永知大师带路。”
永知闻言一喜“欸,这就来,这就来!”,冲着皇帝魏王一拜,才撩起宽袍就上前跟上。
方才纷乱争吵的大殿内终于静了下来,魏王冷哼了一声就抬脚跟上,皇帝则是无奈叹了口气,撇头看了眼垂眸不语的孔冶道:“走吧!在外她还需你护着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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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时,庙前已挤满了人,今日庙会本就人多,这玉葫僧人也是会挑时候,不少人都挤在前头,伸直了脖颈想要看看这不同于大宴国的和尚到底是什么样子。
“诶,你可瞧见了?穿的可是藏色衣裳,剃着光头?”
“哪啊!哦,看到了看到了,穿的是大红衣裳呢,竟然还有头发在呢!”
“真的?你莫框我!哪里有和尚穿大红衣裳的。”
“嘿,不信你就自己瞧,你在往里头钻钻,说不定就能看见了.....”
“真是奇了,这不是才打了败仗,这玉葫的僧人来我大宴作何?”
“谁知道呢,约莫是来找不痛快的,不过僧人不是不入世俗》说不准是真来求教的?”
......人群里,惊讶的,诧异的,看奇的,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很是热闹。
不是人群中谁高声了一句:“永知大师来了!”
四下立时静了下来,皆是转头看向声音那处,果见身着一身朴素藏色衣袍的永知携着众人款款而来。
今日来了四个玉葫僧人,他们皆衣着红色衫袍,为首的那位年纪稍长一些,瞧着与永知岁数相当,他眼眸精利的看向永知,眼神在他身后轻扫了一眼,在跟在最后面的孟嘉熙身上定了一秒,便转瞬挪开。
虽只是刹那,却叫孔冶敏锐察觉,他微微侧身便挡在皇帝身前,孟嘉熙身型较他要瘦矮些,这么一档便将他护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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