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月初忍着那些说不上名字的粉往自己脸上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但是今天好像得去一个重要的场合,想想还是算了。

“七爷,您的眼睛小,就要画这种细长的羽玉眉,这可是今年东晟最时兴的眉毛,就连国主也是偏爱此眉的。您皮肤白皙,唇色淡,口脂应该用半边娇,衬得人气色好。至于衣服,您骨架大,配以石榴裙最为合适。”

弄了一个时辰,可算好了。月初正在镜前别别扭扭的调整衣服,耳边就传来了夜红娘的赞美,“我说什么来着,人靠衣装,这打扮打扮多好看,哪像之前,跟个假小子似的。”

夜红娘拿过烘烤过的披风给月初披上,“外面风大,容易着凉。”

“长姐我们要去哪?”这一大早上起来打扮,还不知道要去哪呢。

夜红娘笑笑没说话,月初只好跟着她走。

马车里,月初听着夜红娘讲些过去的事情,

“别听阿拓说什么轻功无敌,你都不知道,他刚来的时候,也是放不开,有天夜里饿了,不知道去哪个人家偷鸡去了。回来的时候,那衣裳是破破烂烂的,原来是不小心掉鹅窝里了,让那大鹅啄的浑身疼,为了报复,他连着吃了一个月的炖大鹅,后来,就再也不吃鹅肉了。”

“哈哈哈哈哈哈。”月初笑的合不拢嘴,原来石拓还有这个过往呢。

海浪声混着笑声钻进月初的耳朵,二人下了马车便看到港口的一艘小船,可能是第一次坐船出海,月初心里总是不安,行驶了一会后便看到一艘大船,有三层高。靠近之后,夜红娘领着月初像大船走去。

“这冬日里不是不能出海打鱼吗,海中怎么停着那么大的船?”

夜红娘笑了笑,“这不是渔船。”说完二人像船舱走去。

踏上甲板,夜红娘亮了令牌二人被领着便直上二楼,二楼更像是一个宴会厅,人们来来往往,交谈甚欢,阳光照进来,但月初还是冷的裹紧了披风,不知为何,这里面的人总感觉怪怪的,有很多衣着月初从未见过。甚至有一些话根本就听不懂。二人跟着侍者,来到角落里的一个房间。和外面不同,这里的桌子矮小,月初蹲着都觉得自己高。

“长姐,这是哪啊?”月初凑近夜红娘身边小声问道。

“这里,叫不归处,这艘船永不归岸,在海里漂泊终生。最早是一个不知名的小贩做的海上商店,卖些平常东西给东边的瀛洲岛和海上过往的船只,后来越做越大。”

“这艘船,是做什么的?”

“只要你有钱有本事,做什么都行。”夜红娘看向窗外的海,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走了过来。

“您好,少门主。”在断生门,苏霍是门主,夜红娘帮着苏霍打理一切事物,人人都以为她会接替苏霍的位置,有些人便称她为少门主。

夜红娘笑了笑,回应道“平藤将军,看来您没少打听啊。”

那男人坐了下来回答道,“那当然,毕竟能搭上断生门的线真的很不容易。”平藤看向月初又问道,“这位是?”

“断生门的七爷。”

这答案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平藤还是笑眯眯的说,“本以为四爷来不了会很遗憾,没想到,今日还见到了七爷,这倒是我的荣幸了。”

“平藤将军,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夜红娘笑着回应道。

“也好。这批雪蛊,我们都要了,就是这价钱总得让我们有得赚吧。”平藤拿起桌上的茶,品了一番,大冬天的,月初看见茶杯里还未融化的冰块都替他冷。

夜红娘也不甘示弱,“平藤将军,这个价格,不高了,也是有意与您结交,这要是放在我们这边,价格早就翻上天了。”

“一点余地也无?”

“我们总得吃口饭啊。”

平藤装作很遗憾的样子,“那太遗憾了,下次再找机会吧。”

夜红娘也干脆利落,说了声告辞就拉着月初走了。二人走到甲板上,刚准备回来时的那条小船,突然月初不知是幻听还是如何,总觉得有人在叫她。此时夜红娘已经回到了那条船上,又听了一遍,‘阿初,阿初……’那不是幻听!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跑过,可她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长姐,好像有人叫我,我去看看。”不等夜红娘回答,月初转身便追过去。

夜红娘刚要起身陪着她去,突然船身猛地晃动,不知何时,一个奴隶突然跑出来跳到船上,将刀架在船夫脖子上,怒喊“快走!”

“不能走!”夜红娘当即出手与之搏斗,可将那人斩杀之时,不归处早已成了一个小点。

月初听到声音后追了过去,甲板上印满了血迹,她顺着血迹追了上去,来到了船舱的最底层。这里和上面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放着一个个笼子,甲板偶尔透进来的光是这里唯一的光明,而每个笼子中都是活生生的人,他们衣不蔽体,遍体鳞伤,不同颜色的皮肤,满眼绝望。

“阿初,阿初。”

月初壮着胆子从黑暗的空间中弯腰走过,石榴裙已经沾满了血污,在她路过某一个笼子时,笼中的人还会像疯狗一般凶她,若是没有笼子,她早就被撕了。

她走到一个角落,角落里的人背对着她发抖,他浑身沾满了血污,到处都是挨打的痕迹,他没有被关在笼子里,可脖子上却多了一条锁链,那条锁链的另一端拴着船舱的支柱。

“你是谁?”

那人听到声音后愣了一下,缓缓的转过头,“阿初,是你吗?”

“骆山!”

月初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她不顾血污双手摸着骆山的脸,真的是他,骆山没有死!

“阿初,你没死,真好。”

“我没死,我没死。”此刻的月初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带你走,带你走。”

月初找了一圈找到一把细长的铁棍,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撬开铁链,扶起骆山就往外走,那些笼中人似乎看到了希望,有几个伸出手来求救“好心人啊,也救救我吧。”

可月初分身乏术,只好拖着骆山离开,而这一举动也招来了守舱人。

“什么人!”舱口两名武将装扮的人拦住了月初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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