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来了?

八道壕大当家项招子心中凛然一惊,自打何老二领着一票弟兄出去之后,那边就开始响枪,使他不得不提前发动拦下车队。

这本身便不是一个好现象,更何况过了这么半天也不见一个身影回还,难不成真他娘碰上了官军?

不能够啊!以他对兴隆堡巡检司那帮废物的了解,从集合整队到赶赴现场的时间,足够他把买卖干成再逃之夭夭。

难道消息有误,还有其他官军要来,这是给老子设下的套儿?

如若果真如此,那就得赶紧招呼弟兄们撤离,以免遭了围剿!

“麻子摸摸动静!真来了吗?”项招子边抡刀挥砍,边冲着手下炮头大声问道。

“是!”

麻三雷子答应一声,脱离战团来到高处,眼望四周细细打量。

没发现任何大队人马出现的迹象,远处山上林中几个瞭水点位也未给出信号。

“来个屁!大哥,这老东西扯犊子呢!”

“知道了!”

项招子回过头来心下大定,就知道来不了这么快!

但眼看着对伙因为苏济的一句话士气大振,局势居然开始扭转,于是赶忙大声许诺。

“都踏马听好了,压上去送他们成仙!回了窑堂老子发恩饷配观音!压上去!快!”

大当家开了金口,胡子们在银子和女人的诱惑之下,嗷嗷叫着出了死力开始玩命拼杀!

却说麻三雷子摸完了动静,刚准备跳下高土坡继续加入战斗,便被一颗突如其来的子弹打在肩膀。

这一枪打得他噔噔倒退两步,捂着伤口坐倒在地。

“艹,打歪了!”赵启暗骂,这已经是他今晚出现的第二次失误。

看来光有手感也不行,这不是原装的系统就是会偶尔出下毛病。

连许知义也诧异道,“怎么事儿?这不是你水平啊?”

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枪虽没将麻三雷子成功击杀,但却起到了更为重要的作用!

项招子离得远还没加注意,几名在苏济附近的匪徒可一直留着心眼,从刚才他们就感觉不对。

七八个弟兄死在冷枪之下,而且子弹皆是从后方射来,是不是官军尚未可知,但很明显是有第三方势力从中搅局!

现在麻三雷子被击倒,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颗稻草,银子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没人知道下一发子弹会不会打在自己身上。

因此乱战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漏水了!起跳子了!麻三爷贴金了!赶紧挑啊!”

完了!项招子听到这声叫喊,就知道今天这个活干呲了!

官军是否真的来了此时已然不再重要,关键是手下的崽子们只要有一个人相信,就会把所有人都给带崩。

邪不压正,贼终究还是怕兵。

他玛了个巴子,过后非得把喊话这个杂种找出来点天灯!

不打了!撤!

作为一名积年老匪,项招子做事十分果断,强行压下怒火,冲手下大炮头海沙子吼道,“老海!风紧拉花!借道窑堂碰码,放线压水列滑!挑了!”

海沙子明白自家大柜的意思,这是在让他领一部分弟兄往北走,从其他绺子的地盘绕回老巢,路上记得放出探子设好哨卡注意安全。

因此连忙答应一声,招呼众人往北岸桥头边打边撤,项招子自己则收拢队伍从南岸桥头离开战场。

“别追了!让他们跑吧!”老苏济拄着大刀,大口喘着粗气制止了试图追击的济源行护卫。

“跑?狗日的,让你们劫老子的道,老子特么把脑袋栓裤腰带上挣点饷银容易吗?”

山坡上的许知义却来了脾气,口中不依不饶地骂着,冲着逃走的胡子疯狂开枪点杀。

他是真的痛恨这帮土匪,既要抢他的钱,又挡住了他回家的路,现在得着便宜,岂能不狠狠地痛打落水狗。

“差不多得了。”赵启劝阻道,“走了,回去跟他们会和,然后再去跟我这位苏大爷打个招呼,不出意外的话,你今儿晚上找乐子的开销有着落了。”

既已救下济源行,那目的就算达成,剿灭土匪是官府该干的活,不是他的责任。

两匹驮马受惊非小,不知跑去了何处,不过好在那几名马匪死后留下的坐骑并没走远,皆被老秦和喜春找了回来。

其间他们还抹掉了四名八道壕的暗哨,麻三雷子之所以不见信号火把亮起,也皆是因为如此。

哥几个会到一处,赶着车马翻过山坡往石拱桥方向驶去。

“你们猜我刚才一共摸了多少银子?”这会儿已然平静下来的许知义,呲着大牙故意问道。

赵启瞧了他一眼,“看你乐得像是吃了屎,那还用问么?”

“打死你们也想不到,近一百两!这帮狗日的是真出货啊!”许知义难掩心头喜悦,从怀中掏出一把精美的短管火铳显摆道,“还有这个,咋样?”

秦庆武接了过去,摩挲着枪身的花纹道,“这也是胡子身上摸的?好家伙不说别的,单这个做工就值不少银子!”

“可不?就那个头目带的,小启哥,我看这世道比咱去高丽之前还乱了,要不咱以后也拉个绺子得了,干这玩应来钱多快?”

“呵呵,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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