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祖说道:“我朝武艺最好的当属太祖了,他那套太祖百拳传世百年来皆是禁军中必习武技。自然,军中之人便是最会武功的了。”陈兴祖的父亲陈大维原本就在禁军中待过,所以这些自然也是很清楚的了。
陈冰却摇头道:“爹爹,我说的不是武技,而是那些武功,就是会武功的人能飞檐走壁,能摘花飞叶伤人性命。”
陈兴祖呵呵笑道:“二娘这次去县城是不是听了打野呵的人说的一些志怪话本了?那些玩意本就是无稽之谈,寻常消遣之物,怎能轻信呀。”
陈冰心中也是疑惑不定,寻思道:“若这世上本就没有前世传说中的那些武功,那今日那人难道真是疯病发作?真有如此凑巧之事?哎,要真的有武功就好了,起码碰到今日这般也不用跑的如此狼狈了。”
陈廷耀收拾好了书卷,叹口气说道:“爹爹,我今日在县城碰见了杨进财杨大哥,他刚从北边回来。他对说我,不出五年,天下将会大乱。”
陈兴祖似是对此并无太大兴趣,说道:“大郎,你我不过是小民,这天下之事也不是我等能料的。去知道他作甚?徒增烦恼罢了。倒不如顾好眼前自家的这一亩三分地的好。”
陈冰对此却是兴趣很大,她一边给着陈兴祖擦着脚一边问道:“哥哥,那杨进财说了些甚么?”
陈廷耀原本听着自己父亲的话后颇有些失落,见陈冰如此一问顿时来了兴致,说道:“原来二娘对家国之事也有兴致啊,好!那你听我道来。”
“我问起杨大哥近况,他对我说道:‘陈老弟,我也不过比你大了几岁,可近几年在北边游历的经历,让我的心老了何止二十年。’我心中不解,便问他此话是何意。他又说道:‘我父亲在我年幼时已逝,而在清和八年三月,我母病亡,至此我家中便再无一人,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放荡不羁,并不想科举入仕。世人皆说京城繁华,我也心中向往,很想去看看。于是变卖家产,毅然踏上了北上之路’。”。
“‘到了京城之后,我在下土桥那里赁了所小屋子,又在御街边上的唐家金银铺寻了个学徒的活。想在京城安安稳稳过几年日子,可是啊,呵,这京城,或者说,这大楚啊,烂透了。’”
“我便问他:‘这京城繁华,怎的又烂透了呢?’”
“杨大哥对我说道:‘呵呵,是,京城确是繁华,官家新修的宫阁确也气派万千,所谓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着实能让人醉生梦死其间。可就是这繁华,让无数人忘却了各州路仍受着苦难的千万百姓,忘却了仍旧对我大楚虎视眈眈的北齐!’”
“杨大哥说的有些激动,我便劝他吃了几杯茶,他心情略复后对我说道:‘陈老弟,是我方才激动了,先说声对不住。都说京城通天下的消息,我在京城这几年,也着实了解了外头这世界到底是何等模样的。我朝自太祖开国以来,四方征讨,万夷臣服,惟独西边的魏国和北边的齐国,未曾征服’”
“‘就在太祖厚积薄发,以待最后一击之时,却忽的龙驭宾天,哎。之后太宗继位,可太宗于战事一道上,比之太祖差的颇远,西边被魏人破了大岐关,北边又被齐人破了北关。双面夹击之下,只得与之求和。至此,西边的大岐关,北边的北关尽归魏国和齐国所有。大岐关往东另有小岐关,关隘险阻,易守难攻,因而,这大岐关丢了,还不如何的要紧。’”
“‘可这丢给齐国的北关却是不同。北关所处连绵燕山,原本我大楚以此为险,进可攻,退可守,游刃自如。而南关却地势开阔,无险隘据点,只能修筑工事,互为犄角,才堪堪能守。之后的仁宗,孝宗,皆想收复北关,奈何武备早已不如太祖之时,加上南关守卫开支巨大,境内民声鼎沸,故此作罢。’”
“‘因而两国之间,我大楚处于守势,齐国时常进扰。好在我大楚出了龙将军,将齐国杀的大败而归,至此才确保边关二十年的清静。’”
陈冰听了暗自点头,心道:“这楚国周遭形式还很复杂啊。”
陈廷耀接着道:“听到此处,我便问他:‘那为何要说五年之内,天下将会大乱?’”
陈冰心中亦是好奇,听的也格外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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