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秦军大营,幕府大帐。

一身铠甲的张仪坐在主帅位,副将嬴华坐在一旁。

大帐中站满了都尉级别的将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兴奋。

“大帅,何时攻城?”嬴华最是按捺不住。

一众都尉皆抬头望向张仪。

张仪微微一笑,喝了口水,缓缓道:“攻城不急,先叫将士们将攻城器械摆好,每日严加操练,声势一定要大!”

“为何不趁魏准备不足,援兵未至,一鼓作气拿下安邑,好叫魏?知道背弃承诺的后果?”嬴华十分不解张仪的意图。

张仪捋了捋短短的胡须,笑道:“我张仪打仗从不为一城之得失!围而不攻,就是让魏王看的。本帅的目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让魏王屈服于我。而不是将魏国推向山东六国阵营,使其有机会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我们,你们可明白?”说完他扫视着大帐内的所有将领。

“末将明白,谨遵帅令!”

“那如果魏王不肯屈服呢?我们要围城到什么时候?若是等到魏国援军到来,我们要攻下安邑可就困难了!”嬴华还是不死心,他不远千里至此可不是来围城恐吓人家的。

“一个月,现在安邑求援的信使应该在路上了,一个月足够魏王考虑作决定了。秦国需要的是盟友,而不是敌人!若是一个月后魏王不肯屈服,我们再重新谋划,到时候我定要将魏王打得亲自求饶不可!”张议半眯着眼睛厉声道。

张仪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嬴华也不好再争执,便不再作声。

“好了,你们都去准备吧!哦对了,这月内斥候一定要瞪起眼睛来,若有来援之敌,要及时回报!”

大帐里空荡了下来,张仪起身在帐内踱来踱去,最后他站在地图前,看着列国的彊域,喃喃道:“合纵,连横,魏韩,齐楚!”

落日余晖下,一只双层大船缓缓顺水而下。

甲板上,一身白袍的熊槐沐浴在晚霞中,悠哉悠哉地斜躺在一张特制的竹椅上,一摇一摆。

躺椅是熊槐命人特制的。

非但如此,他还命工匠按他画的图纸赶制了几张后世才使用的桌椅。

熊槐身旁,一身青衣的南芷正坐在竹椅上倾身向熊槐嘴里送着时令水果。

熊槐吃着水果,闻着佳人身上散出来的幽香,心里暗叹这不就是权利的味道吗?

不远处,负责警戒的田夕呆呆地望着江水,晚风徐徐,吹散了她如云的秀发,吹乱了她那颗萌动的心。

余光瞥着恩爱的两人,田夕內心百般滋味。

再远处,是身着明亮铠甲、目不斜视的侍卫。

突然熊槐从躺椅上坐起来,朝着发呆的田夕喊了声,“田夕,来!”

田夕来到二人身边喊了声大王、王后。

熊槐指着田夕身旁的另一张竹椅笑道:“坐,田夕!”

南芷笑眯眯地看着田夕,递过去一个鲜红的果子,柔声道:“来尝尝,好甜的果子!”

田夕红着脸接过果子,“谢大王、王后!”

南芷拉过田夕的手臂笑道:“阿夕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嘛!”

田夕的脸色更红了,她听出南芷话中有意,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只好低着头啃着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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