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星见此脸色更红,心道这些狗奴才没个眼色,谁要跟他没羞没臊!

随即羞愤说道:“你还敢扯谎骗我,今日在宫中我已听母妃说了。

就因为皇阿玛提到近来地龙燥热,你就夸下海口,说要为养心殿造个什么水暖。

还好意思说什么流水不息、温润如夏,世上哪有这样的物件,不会又是你那梦中的神物吧!”

璟星记起丰绅殷德病中曾向她提起,梦到天龙神国。

那里有铁车如龙能日行三千里,有神器可眨眼间知天下事、见天下人。

天龙人不用银钱,神器一扫就可交易,天龙国夜晚灯火璀璨、亮如白昼,家家皆有铁马,可日夜奔腾不息。

又有天眼洞悉宇宙浩淼,有神舟能上九天揽月。

她只当是额驸癔症犯了的胡话,偶尔拿出来揶揄一番。

不过有时她也觉得这丰绅殷德编的还挺有意思,那样的世界,恐怕只有神仙才能居住吧。

其实丰绅根本不记得自己和璟星说过什么天龙国,毕竟这是穿越者的雷区,怎么可能自寻死路!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些话根本不是他说的。

而是那个被他夺舍的灵魂,因为记忆融合,泯灭前最后的呓语!

他只得苦笑答道:“正是,天龙人寒冬腊月在室内只着轻纱,盖因管中热水潺潺不绝!”

璟星闻言面色愠怒,秀眉紧蹙:“你这瞎话编的倒顺溜!现在宫里都传遍了,那些娘娘婢子看见我就捂嘴,羞煞个人!

真是可恨,要不是你有癔症,看我不把你打哭!”

她说着,柔荑攥拳,气鼓鼓的样子,一副威胁表情。

“是真是假,到时便知!”丰绅殷德有些无语,自己这具身体的前任,柔弱的像个娘们。

连玩个雪被公主责怪几句,都要跪地认错,啧啧,真是开了眼界。

自从自己穿来,别的不敢说,起码和家的夫纲算是振了,而且是很振!

璟星看着他的眼神,一抹惊诧化作轻叹,语气柔缓下来:“本也不指望你如何出息,只盼着能相濡以沫。

可自从绵儿早夭,你举止就愈发乖张,我知你积忧成疾,凡事对你多有迁就,可这次你惹的祸太大了!”

丰绅闻言心中恻隐,就耐着性子解释:“娘子何不信我,那水暖有何难做?只是放大了的汤婆子而已,只需铸铁管、造锅炉,然后…”

璟星却越听越难懂,一脸茫然中更觉得他是癔症犯了。

无奈道:“朝中有些人的折子都已写好,就等着看你笑话!真是个痴儿!”

说罢,眼神中竟又闪过一丝宠溺,顿了顿:“痴便痴些吧!皇阿玛那边我去说,毕竟都知道你有癔症,但愿不会与你计较吧。

天可怜见,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受你诓骗!”

说完不等冯森解释,挥手召来几个壮实嬷嬷,架起冯森便走。

“我请了太医在侧院等你,你好生配合扎针,余下的事我来办!”璟星说完便转身离开,神情颇多落寞无奈。

“娘子你这是干什么!你听我说,我没有癔症啊…”冯森挣扎不得,心中百味杂陈。

既有对公主生死不渝的动容,也有自己真实计划受阻的无奈。

筹谋一年的计划,唯独没有料到璟星这个变数,可璟星也只是想救他而已,他越想越觉得造化弄人。

不由心中苦笑,这丫头虽聪慧,可也只有十七岁的年纪,放后世还是个高中生,哪里看的明白这里的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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