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一一听就乐了,虽然觉得沈秀大病之后好似脱胎换骨,大变活人,气质更是自信非常,但是穷鬼的身份没有变化,便使诈道:

“口气倒大,行,老爷给你一个机会,三日后能弄来钱,利息我也不要你的,若是弄不来,你不但要把妻子送给我,你还要卖身与我为奴,可敢?”

赵月娥如何不知王天一恶毒的心思,沈秀一旦为奴,此生休想翻身,听了之后,脸色惊变,连忙阻拦道:

“相公,万万不可答应啊!”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有何不敢!这就立下凭据,签字画押!”

“好!”

沈秀不顾妻子阻拦,这就拿出笔墨,见家中没有宣纸,便在原来的借据之后又写了契约文书。

签字画押之后,王天一见沈秀中计,一脸得意地离开。

他笃定了沈秀这个十里八村有名的软饭窝囊废,莫说三天,就是三年也挣不来四十贯钱。

赵月娥家中虽有余钱,但她老娘一直瞧不上她的夫君,早就想让她脱离苦海,离开沈秀了,所以她娘家这边肯定是不会再借钱了。

如此一来,沈秀走投无路,必然当了他的奴仆,如今兵荒马乱,再把沈秀卖到元军去打仗。

沈秀必死无疑!

王天一走了没多时,沈秀与赵月娥对视良久,尴尬不已,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娘子,我……”

刚把手伸出去,赵月娥却流着泪跑到了自家院子里一颗树下。

“娘子,你莫不是要上吊自杀?”

沈秀看得出来,自己是把娘子的心给伤透了。

可诡异的是,赵月娥拿起锄头在树下掘了一阵土,挖出一个坑,跪在地上从土里抓起一个布袋子。

“这是……”

还没等沈秀反应过来,赵月娥捧着布袋子走到了他的跟前,十分难过的打开:

“相公,咱们这就去城里,把这镯子当了,然后把地卖了,再去我娘家求求我娘,借些钱来,一定能凑够四十贯钱!”

沈秀定睛一看,赵月娥手中布袋里的乃是她家的传家宝,传女不传男。

前身曾经动手要了五次,赵月娥被打的鼻青脸肿也没有拿出来,说是丢了。

此刻竟然为了还债将此物拿出。

沈秀连忙摆手拒绝道:

“娘子,此生定不负你,这是你的传家宝,收起来,自己做的孽自己恕罪,我来想办法还钱。”

赵月娥把手镯往沈秀手里塞,啜泣道:

“相公,今日看你好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听你这般话,此前付出也算值了,只是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文不能测字,武不能防身,拿什么还债?”

“只要能度过此劫,相公若能重新做人,好生读书,我便供你考取功名,如此不好?”

沈秀顿时哑语,寻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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