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

吕凤岐的大哥吕凤良和三弟吕凤廉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当年爹生病,他不愿意回庙守侍奉就算了!”面色冷凝,喝了一口茶恨恨道,“如今我们那么远来这里看他,他竟然连面都不见!呵!这官做久了,连守孝悌都不知道了!”

吕凤廉道:“大哥,消消气,族长不是说了嘛,二弟在寿宴上昏倒了,想必是身体还没恢复...”

吕凤良轻哼一声,“就算还未恢复,也应当让我们探望一番,哪有让我们在这吹冷风的道理?”

吕凤廉道:“或许二哥是有事耽搁了...”

吕凤良不信:“哼,辞官在家,能有什么事!我看就是那严氏毒妇拦着我们!”

说罢,他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发出了“嘭”的一声,怒道:“走!我们去寻严氏那毒妇!”

“兄长不必寻我,我也要找兄长问个清楚!”

严氏人未到,声先至,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令吕凤良和吕凤廉对视一眼,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等严氏带着四个女儿进入前厅,吕凤良和吕凤廉俩人不禁愣住:

她们五人身着白衣,头披麻布,一脸愁容。

吕凤良的手有些颤抖,吕凤廉则迅速上前扶住严氏,问:“二嫂!发生何事了?难道二哥....”

严氏甩开他的手,侧身抹泪,道:“大哥、三第,我们虽然搬出来了,但每年寄回去的银钱也不少,自以为不曾对不起你们,为何...为何你们却要如此恩将仇报!?”

吕凤良和吕凤廉有些不明所以,问:“大嫂/弟妹,何出此言?”

严氏泪流满面地质问:“大哥!我问你!贤书现在何处!?”

吕凤良并未回答,而是反问:“贤书?他做了什么吗?”

吕凤廉见此事与自己无关,稍稍后退了一步。

严氏道:“大哥与三弟早上拜访时,凤岐正在长恩精舍里看书,我便先行接待,又唤贤锡去叫凤岐回来。谁知....谁知贤锡去时正好撞见贤书将凤岐推倒在地!”

吕凤良有些不相信:“弟妹,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吕贤锡向前一步,带着哭腔大声说:“我亲眼看见的!大堂兄穿着藏蓝色长袍!将父亲推倒之后转身就跑,我追都追不上!”

听吕贤锡这么说,吕凤良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吕贤书今日确实穿着藏蓝色长袍。

严氏道:“凤岐本就尚未痊愈,贤书身为侄子,竟然如此心狠!难道就因为凤岐不愿意过继熙儿,他便记恨杀人吗!?”

吕凤良抿嘴,心中暗暗思量:看严氏几人披麻戴孝,言辞凿凿,不似作假;吕贤书虽然是个冲动的性子,却应该不至于谋害叔父才对。

想到这,吕凤良道:“弟妹,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贤书那孩子从小就和凤岐关系密切,定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严氏反驳道:“贤锡亲眼看见的,你还想抵赖!?她一个孩子,难道还会说谎不成!?”

吕凤良道:“弟妹莫急,待我将那逆子寻来问个清楚!”

说罢,便欲出门去。

吕贤钟先一步堵在门前,拦住他道:“大伯莫不是想带着大堂兄逃跑吧?”

吕凤良怒道:“贤钟,你好大胆的胆子!竟敢阻止长辈!?”

吕贤钟冷笑:“大伯,我也想尊重长辈,可我现在拦住的是杀人凶手的父亲!您还是告诉我堂兄在哪吧,否则,我们便报官,让衙门替我们去寻!”

吕凤良闻言,纵然生气也不敢再说什么,犹豫半晌,终于报了一个位置。

一旁的小厮记住后,立刻带着几人去了。

屋内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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