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沙克踩到了什么硬物,他挪开自己的脚。
沙地下显然埋着什么东西,于是瓦沙克弯下腰,伸手拂过沙尘,漆黑的陶钢暴露在圣莫瑞甘沙海的污浊空气中,一个阿斯塔特的动力甲头盔,属于MKX动力装甲,原本猩红的双眼此刻呈现出熄灭的死灰。
他蹲下来,摸了摸头盔仰面朝天的面甲,又伸手敲了一下。他好像听见一个声音从面甲里断断续续传出,看来头盔里那个人还活着。
瓦沙克用力掰开面甲,暴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年轻,与李锡尼同样年轻,瓦沙克认识这张脸,他属于一个世纪前戈兰达瑞斯灾难后,远征军返回太阳星域。他咳着嗽,将喉咙里的口水和嘴角的沙砾一起吐出来。
“瓦沙克......瓦沙克大——。”年轻的士兵艰难地致意,“——咳咳,瓦沙克大师。”
“你的名字。”
“赛德利茨。”年轻的阿斯塔特说道,又咳嗽了两声,“抱歉,大师,我——”
“——安静。”瓦沙克说,他绕着那个阿斯塔特走,观察着那个士兵身上的蛛丝马迹,“你的动力背包离线了,能源中断,爆弹枪还在你手上吗?”
“我不知道。”赛德利茨回答道,“我的手没有知觉了。”
“黑色甲壳离线……”瓦沙克嘟囔道,“我们得尝试把你捞出来,需要什么重型装甲挖开这片沙尘,或许,终结者……”
“我们好像没有终结者。”
“会有的。”瓦沙克说,“埃弗雷德正在向地表传送,我们可以在这里放置信标,请求支援——”
“请原谅,瓦沙克大师。”塞德利茨打断了他。
“什么?”
“我听见了您和埃弗雷德兄弟的通话。”年轻阿斯塔特犹豫道,“您说您在梦里看见了法夫尼尔·兰恩……”
“怎么了?”
“您真的看见的是兰恩大人?”塞德利茨说道,“为什么神皇要用是处刑者的故事鼓舞黑色圣堂的战士?”
“神皇当然没有这么干。”瓦沙克干脆地说,“那是我编的。但有些时候,你不胡编乱造点帝皇的意志,就永远也说服不了埃弗雷德那样的愣头青。现在,试着动一动,能不能让沙土松点?”
……
“圣莫瑞甘,圣莫瑞甘,虚空战争失败了。”
埃弗雷德的言语在李锡尼的耳畔间回荡不止,即便没有这句话,在场的每一个人也清楚虚空战争的失败已成定局。在他耳边,呼号成千上万,汇成潮汐,来自底巢的街道,来自避难所的悲鸣,观测所的凡人惊声尖叫,阿斯塔特们互相低声交谈,每一个频道都在尖啸,每一个频道都在轰鸣。
在阿斯塔特们的头顶,舰队死去的鲜血与火焰将天空染成朝阳般的的金红,随着时间的淡去化作深邃的赤,又化作污浊的锗和无光的黑,仿佛饱经风霜的面纱,背后闪烁着宝石和金子般的星辰。
在这片星辰之下,流星如雨,无数的钢铁从天而降,它们曾经是火炮,是坦克,是无以计数的战争兵器。它们随着战舰的覆灭下落,在引力的驱赶下划过星空。灿烂耀眼。
“我们正在撤退,圣墓远征军的空中力量正在撤往地表。”埃弗雷德说道,“用于镇守战舰的跳帮小队与无畏装甲正在通过雷鹰前往巢都,我需要地表防空净空空域。”
李锡尼向着雷鹰打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卡鲁日拿起话筒。
“全城戒严。”他说,“封锁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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