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相柳无奈,只好把衣服褪下,露出后背上的伤给她看。

青紫交加,有些地方都已经红肿了,虽然没有破皮,苏潇看着也是揪心。

“很疼吧?路上你怎么不说,直接去医馆看看多好。”

袁相柳居然还这样直接沐浴,热水一泡,想也知道会有多疼。

苏潇感觉心都被人紧紧握住似的,很是郁闷,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青紫的皮肤处。

“嗯……”袁相柳闷哼了一声,往前躲开了。

“抱歉。”苏潇赶紧收回手,觉得自己一定是下手重了,“我是不是碰疼你了?”

“没事。”袁相柳声音有些低沉,飞快将衣服拉上了,系上了腰带。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转过身,朝苏潇笑了下。

“路上也没多疼,所以我也没发现,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咱们还是去医馆让大夫看看的好,到时候开点儿好的药涂上,也好的更快。”

苏潇眉头紧拧着,恨不得马上就带袁相柳过去,却又不舍得折腾他。

“你休息一会儿吧,晚点儿咱们再过去。”

之前一番恶斗,连她都有些脱力,袁相柳肯定也是。

苏潇将袁相柳带到软榻坐下,忽然又想起什么。

他们不方便过去,倒是可以把大夫请过来呀!

她刚刚居然都没想到!果然是心绪太乱。

“你在这坐着,我让大壮请大夫过来。”她按着袁相柳坐下,说完就转身出去。

袁相柳想叫住她都来不及。

大壮去处理沐浴之后的废水了,苏潇在院子里找到了他,吩咐了去请大夫的事儿。

然后又赶紧回到了屋子里。

“晚些时候让大壮帮你去书院请假吧,你应该多休息几天,总要等到伤口养好了之后再去书院。”

虽说在书院里面读书也不是什么体力活儿,袁相柳的伤口也是在左手臂上,倒不影响右手书写,但是书院人多,便是磕磕碰碰的也不好,苏潇不放心。

袁相柳伸手将她拉到跟前,道,“明天和后天有两场考试,是书院里比较重要的大考,考试的名次直接决定了分班,这两场试我得考,等考完了再和夫子请假。”

白虹书院是整个府城都数得上前三的书院,不光是进书院的规矩严苛,就算是进去了之后,若是不好好读书混日子,也是不行的。

书院每个月都有一场大考,考试的成绩决定了接下来的分班,甲乙丙丁四班,成绩最差的一批会被分去丁班,里面教学的夫子也书院里面比较底层的夫子。

没有人会想去丁班读书,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成绩。

而且不光是这样,若是一年十二个月,超过一半的时间都在丁班待着,那么书院就会让这个人退学。

所以每个月的大考都是非常重要的,且这还是袁相柳来到白虹书院之后第一次大考,若是他缺勤,夫子倒也能够理解他受伤的事儿,但终究还是不好。

而且因为他是由人引荐进入白虹书院的,直接就被分到了最末的丁班,所有新入院的,没有功名在身的学生都是这样。

需得三次以上的甲等成绩,才能入甲班,这也是他不能缺席的原因。

他很有耐心的与苏潇细细说来,道,“在书院都是一人一桌,别人也不怎么能够碰到我,我自己也会小心行事的,考完了试就回来,你不必担心。”

苏潇怎么可能不担心,但是袁相柳这么坚持,也有他的理由,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想了想,终究还是尊重了袁相柳的意愿。

“那好吧,明天我送你去书院。”

“嗯。”袁相柳笑了笑,“好。”

……

“老爷,老爷不好了!”

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堂屋,面色苍白的跪到了杨子商面前,叫道。

“不好了,老爷!武行那伙人一直都没回来,倒是有人看见苏潇和她相公一起进城,身后的马车上好像拉着一个带血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咱们从武行找的那些人!”

“什么?”杨子商本来坐在椅子上面慢悠悠的喝着茶,闻言腾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管家的衣襟,将他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你给我仔细说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苏潇怎么可能回得来?那可是十个打手,居然还对付不了他们一个两个?”

为了这次行动,杨子商没少付出心力,提前几天就让人观察了苏潇的行踪,确定她每次出行最多也就带一个仆役,这才请了武行的人在路上埋伏。

十个人对付她一个弱女子,外加一个车夫,杨子商不觉得这有失手的可能。

他甚至已经准备庆祝胜利,等待苏潇的死讯了。

哪曾想居然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管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都是听下面人说的,道,“小人已经派人去武行里面问了,又去村路上面查看,想来很快就会传来消息的。”

“不可能,不可能……”杨子商松开了他,在原地踱步,“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失手?”

管家大气儿不敢出,只能庆幸自己在来禀报之前就已经派了人出去探问消息。

过了一会儿,他派出去的那几个人就过来匆匆回禀。

派去村路上探查的人因为路程太远还没有回来,但是另外两拨人去了武行,也找附近的百姓询问,便知道苏潇和镖局的人是一起进城的。

还有一个武行的人被押进了镇远镖局,苏潇现在已经回家了,似乎是毫发无伤的。

这次行动明显是失败了,本来不死心的杨子商颓然的坐回椅子上,一时间只感觉血液上涌,天旋地转。

他不觉得苏潇有这种身手能以一敌十,心里认定了是镖局那些人路过相救。

只能说苏潇命是真好,也是真大。

如果那些人都死了,也就罢了,苏潇即便怀疑他也是死无对症。

但是居然让他们押送回来一个活口。

杨子商想到这里,当即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叫道,“备车!不,备上厚礼!去库里面把东西全给我搬出来,我要去县衙拜访县令大人!”

……

大夫过来之后,给袁相柳推揉了背上的淤青,又开了一些外用的药,吩咐伤者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苏潇也是很累了,两人晚上早早睡下。

第二天一早,苏潇便去袁相柳房间查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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