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都城内有一座监狱,地处内王庭边,其森严程度被称为就算是一只老鼠进去,没满刑期都绝对放不出来。而在这座监牢里还有一处被称为天牢的地儿,只不过没人把那里当一回事,因为它建在最表面,也就是监狱进去的地方。
亦可以说是,狱卒们上班打卡的地方。
同时那里更是满其尔被关押的地方。
不过所有的狱卒都清楚,这位可不是来蹲号子的,没见着自家老大每天都恭恭敬敬的进去送饭吗?这哪是囚犯啊,这分明是进来耍的。
老一些的狱卒们更清楚这尊大神的来历,所以每次喝醉后都忍不住吹嘘。别看守城门的那些个兄弟说自己有城郊四十万大军守着,可以高枕无忧,大爷我可告诉你,咱们也不差,知道那天牢里关着的是谁不?那可是真神仙,只比咱大王差一点点的人物,有他守着咱,可比那四十万大军靠谱,什么,你不信,嘿,那我可得给你说道说道。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谣言慢慢传成了咱大王抓了个神仙给咱守大牢的离谱模样。
这也导致满其尔很少从里面出来。毕竟一出来就能瞧见一堆香烛贡品,知道是拜神仙,不知道的还以为监狱里死人太多搁这压邪去凶呢。
“谁在那儿?”
满其尔单手撑地,借力跳起,这间巨大的牢房内空无一物,只有光滑的墙面和地砖,按理说没人能躲在这儿,但满其尔还是莫名感觉到了危险。
“居然给你发现了!”僧人从阴影里缓慢走出。
“又是哪里来的鼠辈。”
牢房内只有一扇窗,还是开在天花板上的,满其尔站在光下,阴影拉伸了他的轮廓,显得壮汉更加高大威猛。然而待满其尔看清僧人面容,却是猛然暴退,躲进阴影中。
“是您!”
该死!是大人口中的那个佛门疯僧。
“怎么,你很怕我?”
他究竟杀了多少人。
僧人饶有兴趣的看向满其尔,踱步到了光中。
“我又不是来找你索命的,怕我做甚。”
“不敢。”满其尔明显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还记得当年,那个江南的世家子说了你一句‘莽夫的徒弟也是莽夫’你就冲进别人家,当着家主的面杀了他。当时明明都告诉过你,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啧啧啧,也不知道贪熊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如此维护他。”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对,已经过了太久,雅梅都与大人决裂了,他不应该来找我才对,而且大人之前才联系我,不好!
僧人眼神一眯,盯住满其尔双眼,突然又嫌弃的撇了撇嘴。
他会他心通!
“那个饿死鬼居然什么都给你说了,而且现在你们居然还有联系。”
满其尔心如止水。
“行了,我就不探究你们的事了,过来吧,我有事要吩咐你去做。”僧人招手唤道,满其尔也十分听话的来到他的身前,只不过这次他显得畏缩了许多。
“有两件事。”僧人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杀了季王。”
你说什么!
满其尔一秒破功,他震惊的看着僧人,又问:“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人可是大凉的皇子,杀了他…”
“第二。”僧人又弯下一根手指,面无表情,“远都城内,一个不留。”
疯子!
满其尔已经在思索怎么逃跑了。
“这不仅是我的命令,更是国师的嘱托,你还欠他一个人情不是吗?”
“这不是他能让我屠城造反的理由。”光照得满其尔脸色苍白。
“狂也默认了,毕竟这也是他对官家的妥协。”僧人拍了拍满其尔的肩膀,见他还是抗拒,轻哼一声,不满道:“怎么,还不接受。”
“我早年拜入贪的门下,只听大人和皇上的命令,除此之外的,与我无关。哪怕是漠北的大汗,我都是如此。”
“这可是你说的。”僧人从怀里掏出一卷密令,金玉镶刻,绸纸白娟。
“陛下有命,还不接旨?”
光影在两人之间来回旋转,于久久沉默之后凝成一句“领命。”
而这昏暗的牢房内,荡起一抹轻笑,于是光白成了面,影暗成了线,一张大嘴咧开弧度,却不似僧人面。
“去吧。”
“所有的藏书都在这儿了,顾少侠可慢慢看,下官已经备好了客房,今日便可在此歇息。”
扎乌尔苏强装镇定,他是真没想到这小子收了剑后就拉着他,要去藏经阁看看。尽管他与国师商量过,准备让顾云尘知道一部分真相,但没想到这个师父口中的傻小子居然这么急迫的就冲了进去。
望着在书架里欢呼蹦跳的顾云尘,扎乌尔苏陷入沉思。
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不行,那就不能给他知道计划了。保不齐他知道后会给我们埋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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