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转了话题,说起女眷间的秘闻来。

独孤雅荻说完董冰岚与霍天浩的事,提起皇后召见来。不待细说,却是被长孙晓燕抓着肩膀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可有事?”

“没事,皇后不曾为难我。”

“你也只能受着。当年我进太……”

两人对视一眼,长孙晓燕及时住了嘴,独孤雅荻接话道:“太庙里头有什么?”

“也是,镇北王进了太庙,想来你也要进。那庙里……”

独孤雅荻侧着头仔细听长孙晓燕说,余光瞥见一侍女悄无声息往后缩,用指尖沿着茶杯边缘划了半圈,站在角落里的青竹会意,跟了上去。

长孙晓燕说了两句,见她神色平静得反常,不由停下,凑近两分小声问:“怎了?”

“有人在听咱们说话。”

“可要……?”长孙晓燕抬起食指,在空中横着划了一下。

“我让青竹跟上去瞧瞧,等会儿宴中去。”

“你要先走?”

“若想瞧舞姬,何不拿着令牌上教坊司去?嗯,春风楼也行。”

长孙晓燕愣神片刻,猛然一拍桌子大笑起来:“你,你当真是,哈哈哈哈哈哈……”

独孤雅荻耸肩,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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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开宴,殿外的人陆续进来入座,长孙晓燕无奈挥挥手回到坐席上,远远打手势。

独孤雅荻双手虚按示意她冷静,转头看到文如玉一撩袍子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将杯子扔回桌上,又瞧着那被子转了两圈停住,这才扭头问他:“谁惹你生气了?”

“太子要礼物。”

“狮子大开口了?”

“要一半的玉。”

“的确开的有些大……”

“本王不可能答应他,大不了再领兵去一趟南疆。”

“战事劳民伤财,少起为好。先瞧瞧曲摩束如何做事,再做打算?”

“你倒是信他。”

“用人不疑。”

文如玉哼了一声,俯身凑近,盯着独孤雅荻的眼睛问,“若是他做不到呢?”

“得不到明君,南疆该再起战事。”

“最毒妇人心。”

“非我本意,天意也。”

文如玉又笑,边笑边摇头,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握住独孤雅荻藏在袖子里的手,在她手心写字:“太子府不和。”

独孤雅荻低头掩盖眼中的震惊,同样在他手心写:“何?”

“妃与妾。”

“正常啊?”

“太子宠妾。”

“回去说。”

文如玉满意,为独孤雅荻斟茶。

独孤雅荻端起茶杯,优雅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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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圣人与皇后携手进了殿,众人起身行礼,山呼“万岁”。

文如玉受恩,不必跪,独孤雅荻却还是要跪一遭,待起身时,文如玉早便伸手来扶,一时间又是惹得众人一阵思量。

众宾客落座,太监、宫女、侍卫便一层一层传话出去,宣使臣来见。

不多时,朔月、曲摩束带着捧着东西的赤次、瞿承厚带着瞿艺真进到殿中,分别递上折子,请圣人阅过。

独孤雅荻仰头,瞧见低着头看折子,神色平静。

当朝圣人年号“容裕”,继位至今已有二十七载,励精图治,朝政清明,百姓安乐,除去自永煦立国至今一直起乱的北地戎狄,少有灾祸。

看完折子,几人呈上礼物,太监却是让人将盒子打开,众人纷纷探头想瞧;便又唱起礼单来:“南疆三苗朔月,进献养颜膏三瓶,草药若干——南疆濮部瞿承厚,进献茶叶五斤,草药若干,银矿地图一张,——南疆越部曲摩束,进献茶叶五斤,玉矿地图一张,以及……“树”一株。”

“濮部有银矿?”

“玉矿?玉矿可是稀罕物。”

“树是什么东西?”

容裕帝抬手,顿时一片寂静。

“濮部的银矿,可有开采?”

“回圣人,此为半年前新近发现,曾被当地百姓盗采一二,未曾大规模开采。”

“越部?”

“回圣人,越部的玉矿繁多,开采数十年未见枯竭,其玉品质上乘,是高昌王室所青睐的珍品玉。如今高昌已亡,某不忍见此等好物埋没,愿尽数献上,以求永煦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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