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跑着。

看着那小子又嘻嘻哈哈地笑着,水棠寻思,他难道就没有烦恼吗?

想着,水棠打开篮子盖,把筷子放到碗上,想递给徐宇,突然回过神,这是她第一次给徐宇主动端饭,竟然脸红起来。

徐宇可不管,拿过饭碗蹲下就吃,却没注意到碰到了对方的手,筷子因手软,抖着把碗敲得叮当响。

水棠的手被徐宇一摸,害羞地赶忙松开。

这小子的手怎么这样细腻?还有些好摸。

又饿又累,徐宇三口并做两口,夹了菜赶着饭吃,不一会就吃得干干净净。

郭崇韬起床时已经吃过东西,不用再吃了,把棍子放了回去,走过来。

“嗝,接下来该干啥?”

平日都是先跟着郭崇韬围着教场慢跑个几圈,吃了饭,才开始练武。

郭崇韬蹲了下来,搓着徐宇的头,“你个傻孩子,赶忙回去躺着,虽然这次老夫已经算着留了力,但也是不轻的,等你缓过来,该疼了。”

徐宇一阵悲凉,“可害苦了我哇。”,当初屁股被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想着摸了摸屁股。

徐宇蹲在地上挠屁股,差根尾巴就能做猴子的样子,水棠掩面窃笑,眼眉如月钩般乐着。

徐宇见水棠这举动,有些苦闷,“嘿,有啥好笑的,你倒是笑,我待会得哭了。”

水棠急忙抑制住笑容,转身把徐宇的碗筷收起来,盖好盖子,心中却依然偷乐着。

郭崇韬换个姿势坐在地上,“徐儿,你说说这军中这些个爷们,光吃好饭好菜不打仗,还不如罢免了吃干粮去了得了,这军粮菜食虽然足够,也耐不住他们这样破费。”

“跟我说干啥?你找那晋王去说憋,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啥也不会啊。”徐宇掏出小盒子,取了一根叼着。

“你这小子,还跟我顶嘴顶上了。不过也有道理,老夫这就去跟大王说道说道。

“好了,饭也吃够了,回去吧。”

徐宇把那棍子当做拐棍,借着力,和水棠一起回去了。

……

冯道不在帐中。

徐宇躺着草床上不一会,周身果然疼痛起来,不过只是些皮肉上的苦,还算能简单忍住。

心中一股莫名的烦躁,于是想分分心,拿过床边的书看起来。

看了一会后,徐宇感觉有些不对劲,小腹那里明明没有被打中,怎么也阵阵地疼痛起来,而且比其它地方都疼。

定是吃坏了肚子,又或是消化不良了,徐宇冒着冷汗,全速朝外面冲去。

水棠本来在收拾东西,见徐宇夹着屁股就跑出去,擦屁股的叶子也没拿,就拿了一沓跟着追了出去。

跑到军中挖的一个偏僻坑厕,左右打量见四下无人,拉下裤子就蹲在坑边,蹲了一会,没有出来,发现自己不是上大的,但下腹还是感觉好像有人把手伸进肚子扯动着。

“唉,奇了怪了。”

徐宇迷惑不解地又站起来,低头拉裤子,只见一片赤红,徐宇只觉慌张,比和郭崇韬对打时还慌张。

此时水棠也气喘吁吁地赶来,以为徐宇正准备开始,赶忙侧着脸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徐小子,下次别忘啦。”

徐宇可没听水棠说了什么,只是听到有人来,急忙拉起裤子站直,故作矜持,干咳两声。

“我上小的,上,上完了。”

“嘿,你这人真是个白眼狼。”水棠想继续骂徐宇不领情,却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就没再说什么了,哼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走了。

徐宇跟在后面,腹部是越来越疼,疼得脸上有些发白,坚持走了一会,实在忍受不住,蹲在地上喘起粗气来。

徐宇楷去脸上的汗珠。

这女孩可真不好当啊,不得不说,女人还是有自己一片天地的。

见徐宇没跟上来,也没动静,水棠关心地回头去看,却见徐宇夹着腿,脸上白里透红,汗淋淋地哼哧着,心里想这小子她也不管了,免得跟个傻子似的巴结人家,还没回应。

又见徐宇气咻咻地愈发不可收拾,出于好心,还是决定再最后帮一把。

随着走近,水棠终于是注意到徐宇裤裆一片赤红,疑惑不解,难不成的刚才对打时鸡飞蛋打了?

但也不对,她当时逃跑时踹过男人那里一脚,若是被打中,应该当场就该龇牙咧嘴了,徐宇反而是过了好久才开始发作的。

徐宇脸色愈发灰白,水棠赶忙跑过去问候“怎么了?徐小子。”

哪知徐宇内痛外疼地居然昏了过去。

水棠满脸木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想去找人帮忙,但冯道已经去办事了,自己和郭崇韬也不熟悉,其它人更是无从指望,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好人做到底,把徐宇拉过身后背了起来。

徐宇没有想象中的重,身体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些男孩壮实,反而有点瘦小,用余光看着徐宇脸庞,水珠敷面,虽然因为长时间没有清洁而有些脏,但清白透红,眉头紧皱微搐,芊芊少年的感觉。

水棠背着徐宇回到帐里,轻轻放到床上,用湿布擦去徐宇脸上的汗水,看着徐宇裤裆的红色,水棠也不怕,做好心理准备,把徐宇裤子轻轻拉,却傻了眼。

徐宇竟然是个女孩,水棠脑中一片翻江倒海,心中对徐宇五味杂陈,这样的女孩比自己强多了,联想出徐宇的经历或许不比自己好多少,还女扮男装在军中勤奋学武,对之前的举动后悔了。

继续用布清理了血污,给徐宇换了套跟着自己拿来的素衣。

水棠已经有过月事一年,处理起来轻车熟路,只是没有多余的月布,想了想反正自己时间未到,而徐宇接下来几天可能陆续还有,就把已经自己洗净晾干的月布给徐宇贴上,安稳系住。

……

帐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晋王于大帐中央和周围伶人一同表演着,周围军士都看得起劲,美人作伴,看到精彩处左右点头称赞。

唯独郭崇韬不要美人,也不动筷吃饭,稳稳地坐着。

那黑面甲、白手袖的高手则依靠在一个不起眼的隐蔽位置。

不一会,周围人都发现了他的异样,但都不有所动,依然潇洒享乐着。

再一会,晋王也发现了他有话要说的样子,挥挥手,取了戏曲面具,周围伶人缓缓低身散去。

帐内也相应安静下来。

“郭崇韬,你有话要说?”

郭崇韬起身握拳合礼,“是,禀大王,我大军已驻扎五十余日,可谓是无所作为,”郭崇韬两手摊开,随即又一挥“而诸位将军每日坐在帐中坐吃山空,心里就没有一点内疚之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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