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棠这几日总是躲着徐宇,徐宇也不放在心上,加紧训练自己射箭的本事。

就连她自己也认为半个月就能练得小有所成太过离谱,太过不现实,不过,现实就是她似乎却是就有那天赋,也许真是之前没吃饱吧,她也不是没理性分析过,但是一想到转世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她也就作罢了,因为她本身的存在本就是不科学的。

晋王本来说是过几日发兵,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耽搁了,正好能让郭崇韬能教教徐宇。

郭崇韬与冯道关系不差,因为只读过一些军事书籍,还不善文教,就又借着给徐宇扫盲多次将冯道请来,冯道那日说了类似告别的话又被请来后,和徐宇疏远了很多,只是像一个陌生人一般仔细教授徐宇,又次次去看看水棠。

徐宇也理解,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背叛了某些人,毫无怨言认真跟着学。

大量学习了天下形势,基本法律以及国家政治体系,还有很多零零散散的基本知识,徐宇都凭借前世的经历快速全盘接收,即使只是粗浅了解,但在冯道眼里,可谓过目不忘,但只是仅仅如此了。

古代过目不忘的人真不少。

草草学习之后,发现这神州大地地形地貌与前世没有差别。

但所了解到的历史却又大不相同,东汉三国后与隋之间居然夹着一个国祚近三百年王朝,十分强盛,沿用了改良的汉朝制度,叫魏朝。

同样如汉那样北境百年无人敢犯,只是隋初,隋文帝杨坚下令大量收罗天下魏朝书籍,不是改写,就是焚毁,用冯道的话来说,就是留存史料极为稀少模糊,让徐宇百思不得其解。

后边却又莫名其妙如腰斩嫁接般地快速过渡到了隋末,而后又是熟悉的唐朝。

虽说魏朝也逃不过分崩离析的命运,但好像是取代了记忆中课本上原本那乱七八糟的时代。思考起来,总是让徐宇云里雾里的,总有一种人为修正的感觉。

但历史,本就是人来创造的啊。

这也许只是一个也用着汉字有着不一样基本规律的平行世界罢了。

徐宇以极高的欲望吸收着,毕竟,肚子里没有东西,能做什么?

这样过了半月,李存勖与众将士考虑之后,决定继续南征,又过了几日,军队在城南重新集结。

黄河以北这块地,战略意义极为重要,关隘众多,但南方的宽广疆域,资源也非常丰富,虽说晋国兵强马壮当数天下第一,但距离大统一,还是要打下很多城,赢许多场仗才够。

而且梁国以南,不是就没有人了,依然还有大大小小的割据节度使盘踞着。

冯道合上书,“徐宇,冯某今日课业已教授完毕,之后记得温习,明日大王将再度出兵,这样学习的机会就少了,你有什么不懂,也可来问我。”

“冯老师,学生明白。”

冯道意味深长地看着徐宇,“那本道德经我本想取回,但你要是还有兴趣便留着多看几遍,没有兴趣就好好收着,以后或许就又想看了。”

“嗯,学生明白,水棠姐是不会跟着了,对吗?”

冯道点头,“刀剑无眼,战场非儿戏,之前胡柳坡之战,你们能逃出来已是万幸,让她留在这更安全,更稳妥。”

“嗯。”

冯道收了自己的书本,徐宇想送一送,却被他推手拒绝了,独自走着,出了郭府。

朝阳初现,又是出征离别的时候,整个晋阳许多家都在和自家汉子说着送别语,郭府也不例外。

郭夫人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义女并无感觉,能跟着出去打仗的女子,且是丈夫自己收的,那她还有什么闲言要说。

“夫君,您年纪大了,在战场上不必要那么打拼,诲儿虽然早已成人,却没怎么上过战场,你父子俩可要互相之间好好照顾啊,此去一别,不知多少年才能归来,要是念家了,要多写家书回来啊。”

“嘿,夫人多愁善感的,老头子听你的就是了,诲儿,过来,和你娘好好说说。”

“娘,我和你说这妹妹呀,就是仙人下凡……”

“你个臭小子,都离别了不说点有用的。”

徐宇在一边看着,前世记忆与身体原主的记忆一齐涌了出来,心里似丢了魂失了魄,眼睛又酸涩起来。

回头朝府里看去,没有水棠的身影,徐宇一阵悲戚,或许自己选择的,难不成错了吗?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必须走下去,一个女人要去打仗,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逆流而行,她闪过一个念头,要是当初被那黑甲面一剑挑下马来,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徐宇摇摇头。

待郭家家人说完,徐宇拽住马绳,踩着郭崇韬让匠人造的短马蹬,骑上荏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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