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沈炼在王婶的拉扯下,他一路相跟着和王婶进了王家的小院。
进了小院后,他两只眼睛紧张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沈炼跟王婶进了她家的院子,王婶走过来对他说:“好孩子,就当自己家,别那么拘束。”
沈炼有点不好意思,说:“麻烦您了。”他一边说一边瞥了一眼这家的院子:一共三间土房,一个不大的独院;院子东边有个小房,旁边垒一堆炭块,显然是厨房。
院子西边有个小坛,一位穿灰毛线衣的人正拿把铁锨翻土。他以为这就是王婶家的佣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王婶的老头子,村长李叔。
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心慌意乱地跟王婶进了边上的主房。
王婶让他坐在一个方桌前,接着就出去为他张罗饭去了。现在他一个人坐在这陌生的地方,心还在咚咚地跳着。两只手似乎没个搁处,只好规规矩矩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还好,这屋子里没人。他环顾四周,发现这屋子不小,边边角角放着一些箱子、柜子和其它杂物。
房间不小,留出很大一块空间。这张方桌的四周摆着一圈椅子、凳子,显然是专门吃饭的地方。
正在这时,他听见外面有人在和王婶说话。
仔细一听,发现是王婶在和李叔讲话。
听见李叔说:“老婆子,你怎么把沈炼这孩子带回来了?”
王婶中气十足回答说:“带回来怎么了?我看这孩子搭着张弓出去转了一圈,啥也没抓到,看他可怜,不行么?
再说了,这年头像沈炼这娃子一样有孝心的不多了!谁家孩子舍得把地卖了给爹娘置办丧事?
我想着,这孩子这么有孝心,应该是个感恩的!
咱们现在给人家一口饭吃,再帮他找份工干干,指不定日后这小子会怎样发达报答嘞!”
李叔闻言有些踌躇:“你确定这小子真能成事?”
“死鬼,我当年怎么选择嫁个你这个榆木脑袋?
你忘了,人家老沈家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战兵。
别看现在官府是没发抚恤下来,可咱们这是边地,真要是苛待战死者的抚恤,今后这些城里的老爷们还怎么端坐朝堂?难道他们不怕士卒军心涣散,武备懈怠?这西虏藩骑可是隔三四月就一来……”
李叔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小子到时候还会有钱?”
王婶一拍李叔的脑袋,“钱钱钱,脑袋里面竟想着钱!
你懂什么?这孩子年纪轻轻,体格子又不差,说不定就被哪位大人挑上当亲近营兵了!
到时候,你再想巴结人家,门都没有!锦上添花可比雪中送炭差远了!”
“嘿嘿,媳妇,还是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说咋办?”李叔嘿嘿一笑。
“交给我就行了!”王婶不由分说道。
不一会,王婶便端着一个大漆木盘子进来了。
沈炼赶忙站起来。王婶把盘子放在方桌上,然后把一大碗猪肉烩粉条放在他面前,接着又把一盘黄色的窝窝头也放在了桌子上。
她亲切地用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说:“快坐下吃!我们已经吃过了,你吃你的,我出去刷一下碗筷。不要怕,好好吃,我知道你小子最近肯定没吃不好”她拿着木盘出去了。
沈炼的喉眼骨剧烈地耸动起来。肉菜和刚出来还带着面香的窝窝头使他有些眩晕。
他坐下来,拿起筷子,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什么也不想了,闷着头大口大口地吃起来,感谢王婶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否则他吃这顿好饭会有多别扭!
他把一大碗猪肉粉条刨了个净光,而且还吞咽了五个窝窝头。他本来还可以吃两个窝窝头头,但克制住了这已经吃得不象话了!
他放下碗筷,感到肚子隐隐地有些不舒服。他吃得太多太快了;他那消化野菜馍的胃口,经不住这种意外的宠爱。
他从凳子上立起身来,在脚地上走了两步。这时,王婶走进来了,她后边还跟进来李叔,对他笑了笑。
王婶对他说:“这是你李叔,也不是外人。
这样,我刚才和你李叔商计了一下,你李叔说他认识人,能给你去城里的药铺开个介绍信,你小子愿意去不?有工钱,管吃管住的!据说表现好,还能得授武艺嘞!”
沈炼听完,只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管吃管住的活计,这可太棒了!关键是最吸引沈炼的一点——有得授新武学的机会!
这可是变强的途径啊!自己绝不能错过!
沈炼连忙应声答道:“愿意,我太愿意!
感谢王婶,李叔的帮助,您二老真是给我这烂糟的日子雪中送炭了啊!我……我这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二老了!”
说到最后,沈炼眼眶甚至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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