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昭的谥号她暂时无力更改,只得另寻机会,如今她只能先把握好自己的命运。
“先武宗皇帝遗诏在此,众臣听旨。”珪白抽出怀中卷轴,朗声喊道。
魏阳郡王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屈身拜倒。纵使穆青昭已然作古,但象征性的仪式还是要做的。
前面无非就是普通罪己诏的内容,珪白已经听了无数次。
使团众人表情麻木,直到听到穆青昭自白想要娶珪白为妻时,他们的面色才稍有变化。
“……封顾白珪为安王,领幽州节度使,拜司空……”众人面色一变再变。
封地幽州,远在北秦,节度使、司空不过虚衔,这般做法只能解一时之围。珪白想要让虚衔变为实职,难于登天。
一旨读完,立马有人想要辩驳,珪白立马拿出另一封圣旨:“先帝遗诏,如朕亲临。”
虽无印章,但有花押。况且爵位官职只是虚职,众人不服,但也只能认下。
使团愣了一会,终于想起还有穆青昭的灵柩,连忙迎上去。
……
对顾珪白而言,穆青昭的遗诏让她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若无诏书,她只能嫁给陌生人,被当成政治筹码。如今不同,不管她这个王爵会不会被承认,总归是没人会肖想先帝的意中人、半个太后。
昔日的魏阳郡王府改做了使馆,众人见此,皆是痛哭流涕,唯独顾珪白面色平和。
刚进使馆,一人立即凑上珪白面前:“白儿,为父对不起你……”
魏阳郡王话还没讲完,被顾珪白打断:“魏阳郡王,本王是先帝钦封的安王,公事公办,你应称我安王。
“且就算是私事,你何时对我尽过父亲的责任?我母亲走的时候,你在陪你的爱妾,我被诬陷的时候,你把我关在院子里三年,京城被破的时候,你自己跑了,留下我当俘虏。你说,你能被称作我的父亲吗?”
她说了很长一段话,说得魏阳郡王怔了怔。
魏阳郡王反应过来,怒道:“逆子,你……”
“本王乏了。”她拂袖离开,立马有宦者上前扶住她的手。
躺在塌上,明明是她睡过最舒适的床榻,她却安定不下来。脑海中不断浮现穆青昭的面容,还有他的那封信……
“青徵二字可好?青字与我同辈,取青云直上之意,徵字取自省,自查之意……”
她要报国仇,她要给穆青昭复仇,她就只能是顾青徵。从今以后,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顾珪白死了,现在只有安王顾青徵。
青徵心烦意乱,起身穿上外袍,披上狐裘,走出使馆的小院子。
她想出去走走,却迎面撞上一人。
“下官户部员外郎赵惟之,见过安王殿下。方才正要来拜访殿下,不料在此处遇见,实属巧合。”
赵惟之面容清秀,身形修长而消瘦。他的笑容温和,长相看起来令人感觉很舒适。偏偏他的腰板很直,像穆青昭讲的白杨,不屈而坚韧。
“赵员外寻我何事?”青徵扶他起身,勾出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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