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村长。”
安显荣过来示礼:“有劳村长了。打扰你照拂了我们一家子,不甚感激。”
“安大人言重了,当不起。一路平安啊。”赵书回礼道。
出了三应村的山路,又上了官道。晴空万里,鸟儿欢叫。
天气好加之路好走,这一程,赶了五十里地,来到明古镇已是戌时末,投宿在予夕客栈。
人困马乏的,随便点了吃的,老少们便很快入睡了。
和萧炜同屋的颜老爹起了鼾声,他还是无法入睡。闭眼躺床上,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他们刚进客栈那会儿,他总感觉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回转头想寻一点蛛丝马迹,却没有嗅到。凭直觉,萧炜知道有人在找机会下手。想想自己最近只招惹了一拨人。清风驿馆死的三个捉刀人他们的门派不会没人知道,只是不知这一次下手的对象是他还是安大人。
萧炜历来警惕性高,悄悄起来穿上那身玄衣,抓起剑,拨开门栓,即刻,一道黑影闪出了房。
萧炜先是在安家那两间房的周围巡视了一番。没有发现异常,又翻墙出来转到了客栈外面。
予夕客栈在镇东头,挨近官道。客栈的对面是一家艺馆,叫惜春楼。
此刻亥时,已宵禁。
萧炜轻功一点上了客栈屋顶。
镇街上各家茶肆酒楼的灯火还未完全灭掉,萧炜在屋顶看向一街之隔的对面惜春楼,那二层楼上,西面有间房,影影绰绰的似有两人在拉拉扯扯。
是一男一女。男的醉了,想扑在女人身上。女人努力在挣脱男人的纠缠。
这些春艳图没意思。萧炜干脆双手一枕,躺在屋脊上看起了夜穹。
刚想眯瞪一会儿,只听得对面惜春楼传来“噗”的一声,似有什么重物闷声扑地。
萧炜骤然起身看向对面,二楼的灯火还亮着,拉扯的两人只剩一人在围栏边望下看。
是那个男人扑在楼下,头部处一滩血水潺潺流出。
围栏边的女人吓得捂嘴往屋里退。不一会儿,楼前出来两个人,两个女人。看另一个女人妆扮气质,应是老板。
惜春楼的老板叫红姐,三十多岁风韵犹存年纪,站她身边的是舞伎燕语。十五六岁年纪,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说不出的柔媚细腻,此刻身如筛糠惶恐不已。
“红姐,这可咋办?”
“拉扯几下,怎就掉下楼了?门窗不都关着的吗?”红姐蹙眉道。
“我哪知道他力气那么大,我拼了命想挣脱他,他拉扯着怎么就旋到窗户边了,几个趔趄就扑出去了。”
红姐探出身子四下望了望,确定无人看见,便拉着燕语要进楼里去,“先不管了。这会儿没人瞧见,当是他自个儿走路摔这的。”
“啊……这行吗?”
“什么行不行的?快熄灯。”红姐拉着她进了楼里。片刻,惜春楼黑漆漆的一片。
屋顶上的萧炜不仅看到了下面的一切,还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此刻,街巷都黑了灯,寂静无人。
萧炜展身飞落到男人身边查看一番。
男人身上着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上用顶嵌玉小银冠束发,这身行头,应是官宦之家的人,看样貌,鼻头潮红,面色灰暗,眉毛浓密下垂像丝状,是荒淫相。
琢磨了会儿,萧炜站起身来四下看看。他虽嫉恶如仇,但也不想管这等闲事。这种人,说死有余辜也不为过。他飞身上了屋顶,从来时处下去,回到房间,躺回床上调息一下,即刻入了睡。
黑暗中,在惜春楼的屋顶上有一个黑影趴在瓦楞上,被萧炜遗漏了。这黑影趴着的正前方是对面客栈,萧炜刚才在屋顶和看死人的一切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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