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吴刚看着张仁走远,也是气无可气,“怎么明明是我教训他,怎么?没一点出气的感觉呢?”
走过了路口,张仁那口气也到头了,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捂着肚子痛到快要失去意识。缓了好长一阵,才稍微感觉自己死不了。
“遇事莫出头!能忍则忍!”父亲被打烂屁股那晚的教诲浮现在眼前,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只是不解,凭什么?
因为受伤耽搁,张仁送完货回来,已经快黄昏了,他不敢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家人,几番确认了外在看不出太多,才忍着疼痛,装出没事的样子走进院子。幸好爹亲不在,雪妹倒是在锻造屋内叮叮当当,不知道在做什么。
“雪妹。”张仁没法大声说话,声音也因为忍痛低沉了许多。
雪妹吓了一跳,急忙抓起铁砧上的东西藏起来,但是那块铁还没冷却,瞬间就烫了手,东西也掉到了地上。张仁见状立马上前,检查雪妹的伤势,手被烫出一个通红的印记。
“怎么那么不小心!”他打湿毛巾,赶紧给雪妹冷敷。
“没……没事,不疼。”雪妹说,抬头却看见哥哥脸上有淤青,急忙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张仁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就下坡那里,没注意,摔车了,撞了一下。不过货没事,平安送到。”
“怎么摔那么严重!”雪妹也是担心,回到屋内,不多时,拿着药箱走出来,给张仁的脸上药。在雪妹进屋的时候,张仁瞧见方才雪妹想藏起来的东西,是一片金属片,原来是刀的护手片。待雪妹也给自己的手上完药之后,他拿出那块刀护手,雪妹见到立马就想抢回去,张仁反应快,赶忙捏回手里。
“你!哼!”雪妹扭过头,“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嘿。”张仁露出笑容,从怀里拿出两片打磨好的木头块,“这是刀柄,现在又有了护手,我人生的第一把刀就快诞生了。”
“谁说我是要送给你的!你还我!”
“就不给。”张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这一瞬间,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上的伤。
“哥哥的梦想倒是快实现了,我的梦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现。”雪妹撅起嘴。
“你有什么梦想?”
“我嘛,想去长安看看。”雪妹一头托着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我听人说,长安的楼,有千丈高,路有百尺宽,晚上灯火照得比白天还亮。我就想去看看,长安真的是这样吗?”
张仁看着雪妹眼中的憧憬,立下誓言,“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去!”
“真的吗?”雪妹开心得笑起来。
“哥从不骗你,不过现在,别废话,给我烙饼去!”
平安城最热闹的酒楼里,大家正在为吴刚庆祝他第一天上任县尉,在座的都是平安城内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平日也时常与吴刚一起厮混。众人觥筹交错,已经喝了五分醉。
“张县尉,听说你最近瞧上了城外铁匠张的女儿啊!”一位富家哥喝的面红耳赤,开口道。
“那是!啊额~”吴刚也喝得昏昏然,打了个嗝儿,继续道:“雪妹几年没见,当真出落得楚楚动人。”
“切,乡村野味,张兄品味独特啊!”另一位公子道。
“你懂什么,英雄不问出处,美人不问出身。”吴刚道。
“好一个美人不问出身,来,走一个!”
又是一轮举杯,热酒下肚,又听人道:“但是,听说,人家根本就不买你的账啊,张兄。都传开了,雪妹人就从来不正眼瞧你,都是你热脸去贴冷屁股。”
“就是,这些村姑,个个外表瞧着贞洁矜持,指不定背后浪荡得很!张兄,雪妹,怕都不是处子了吧。”也不知谁说道。
“今儿,听说那铁匠张得儿子,叫什么来着,还下了你的面子,挨了打,硬是一声没吭。真是一家人啊,跟你八字不合,不对付!”
“你们休要胡言,雪妹纯洁得很,你跟他多说几句话,那脸,那叫一个红,红到了后耳根。”吴刚道。
“今儿是张兄第一天上任的大日子,要我说,张兄,有脾气,今儿来个双喜临门,去把雪妹破了!”有人道。
“莫必要,莫必要。”吴刚想着雪妹,心里就乐呵,“只要我锲而不舍,终能打动雪妹。”
“我看你是不敢了,一个村姑,你还能真动心?是不是怕了雪妹他哥,当年他哥三招撂倒你,可是历历在目,要入咱平安县史册的大事件!”
一说到这件事,加上今儿张仁给的不痛快,吴刚一下气上心头,手中酒杯一摔,“怕他奶奶的!老子是县尉!平安县,除了我老子,谁能让我怕半分!”
“要我说,今儿破了雪妹是个好主意!双喜临门,这些妇人,最重名节,你先生米煮成熟饭,她也嫁不出去了,随后你要娶要纳,不是随意拿捏?”
“一个村姑都搞不定,要传出去,只怕醉红楼的姑娘们,都要笑你没本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拱火不嫌事大,又加上醉酒,吴刚也是失了理智,“我堂堂一个县尉,要身段有身段,要仪表有仪表,他雪妹凭什么敢不从我,走!今儿就办了她!”
说走就走,一群人一人手拎一瓶酒,带着打手,上了马车,便向城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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