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山,你可算是来了。”象之浓温和笑着,一拳锤在叶刃山的前肩,“刚刚跑哪喝酒去了?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藏着掖着。”
宴会已经开始,萧胡二皇子呼延奉正和象飞白一起给各位江湖前辈敬酒作为引荐,象家兄妹也跟在他二人后面。
这些人他们兄妹大多都认识,叔叔伯伯叫起来也格外亲切,只有叶刃山刚刚在来的路上被柴沙下绊住脚步,晚到了一些。
象之浓身上没有江湖人常有的豪气,反而很有儒人书生的感觉,眉眼是这样温柔的眉眼,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如此,一袭月华白,更衬得他整个人温文尔雅。
叶刃山则不同,他身上有一些浑浊的感觉,一身玄衣,像墨水更像是生活在世俗之中的活人。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诸位,除了象家三人之外还有昨晚上他刚认识的萧胡二皇子呼延奉,对面是他的两个熟人,旁边还站着一个有点胖看着很有富贵相的十五六岁的男子。
叶刃山暂且不管那个陌生男子,他朝着象之浓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道:“你还不知道我?我若有什么好东西怎会忘了你?是刚刚来的路上看有位女侠和家人走散了,找不到位置,我便顺手帮她一下罢了。”
“不过我确实是来晚了,这杯就当罚酒。”说罢,他随手捞起一个斟满酒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再掷回桌上时杯内已是空空如也。
象之浓一边摩梭着酒杯一边悄悄观察呼延奉和象飞白的神色,象婉然则跟在叶刃山之后低着头端酒行礼谢罪:“是我顾虑不周,让宴会有了这样的错漏。这杯酒我尽饮,作为谢罪。”
她拜下的方向正对呼延奉,是要向他请罪。
而这时站在呼延奉边上的象飞白也在观察此时局面,他看呼延奉,看站在小酒桌对面的熟人,观察在场的每一个,然后他看到了一个面孔,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子,有些眼熟,却是想不起来是谁。
想不起来就当不重要好了。
呼延奉的神色没什么变化,他身上有一股多年军旅的英气和杀气,便是不说话也能让人倍感威严。
“安排这么大的宴会必然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如此小的疏漏象小姐不必介怀。”
象飞白也举杯堆笑,这时候他已经没什么江湖上的名号,只是一个普通的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二皇子雅量。”
他将杯中酒尽饮后亲自扶起来了自家闺女,颇有深意地拍了拍她的手:“以后可要多上点心。”
站在旁边的陌生男子正想说点什么却猝不及防地被边上侍奉的婢女给请走了,他还想张嘴叫嚷说婢女无礼,却是没这样的机会了。
还未等他开口,婢女先躬身道:“庄主请您离开。”
柴江正那句“我可是自鸣夜塔的四少爷”还没说出口便又咽回去了,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既然是象飞白要请他走他能说什么?只能先乖乖回去了。
象飞白真是小气,刚才他和那么多人都喝了酒聊了天,怎么那些人没赶他走?
柴江正越想越不甘心,像一个胀气的皮球。
但宴会的进行从不会为他停留,美酒、佳肴,还在不停地上。
那边小插曲结束,酒桌旁的一位“熟人”正捏着酒杯笑。
“这位不是名号如雷贯耳的惊云客吗?怎么在文秋山庄,你我也有缘相见。”他说话是夹着嗓音的娘娘腔,正是姗姗来迟的百鬼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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