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叹了口气,难怪我能在城隍试中胜出。

一个晚上,派去梁学谕家捣乱的吊死鬼卢小帅、大头鬼温逢春、铁皮狼郎三和三尾狐苏宁,除了三尾狐苏宁找到了路,其余三个,差点给冯知县的身心都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这创伤甚至影响到他以后如何上床。

另一边,派去张印林家的鹤鬼贺彪、豹鬼鲍书童、书生王大智和他弟弟王二丫,虽然没有走错路,但是四人上去一阵暴力打砸抢,差点毁了张家,说好了是骚扰张、梁两家,只要他们做出轻微反抗,就装死。然后让钟锐带兵将群鬼和张梁两家人都带到城隍庙候审。结果,四只鬼差点当场把张印林杀掉。

要不是钟锐及时出现,四个人已经忘了他们的任务了。

只有鲍书童还算机灵,看到钟锐那一刻,他正在撕咬张印林的裤子,张印林用力一踹,鲍书童立刻装死倒在地上,而已经接近先天武者境界的张印林则被鲍书童的身体反弹之力,震碎了小腿骨。

他们也算是没有放开施为了。何平不得不这样想。

“这就是你说的他们智力超群,仅次于我?”何平问崔凡。

崔凡不自然地笑道,“根据这次城隍试成绩,老爷第一,他们八个加上树妖花无影,是第二到第十名。”

树妖花无影是一颗小小的桫椤树,它晃动着枝丫,在崔凡身后频频点头。

“王大智不是个书生么?他怎么有点不机灵的样子?”何平问。

崔凡翻开生死簿看了几眼,“王大智家中世代行伍,从爷爷王大锤开始,就希望家中能出个识字的。于是他爹王大力就从小培养他读书识字,两岁就请先生到家为他开蒙,于是他三岁半就厌学了。

倒是他弟弟王二丫是个读书的料,可惜六岁的时候,因为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早亡,兄弟俩靠着祖产过日子,外出游玩吃了山中毒果,跟他哥哥王大智一起丧命了。”

何平感慨,我还以为自己被雷劈死已经算命运离奇了,看来是有些自我了。。。。。。

审案要趁夜。

毕竟传说中没有城隍老爷大白天审案的先例。

何平端坐大堂,一众鬼差分列两旁。

孔武有力的捕头张印林和清癯俊朗的学谕梁思危到了城隍大堂,众鬼环绕之下,早已没有了平日的神气。

何况张印林刚断了一条腿,而梁思危一路被鬼差拉扯着已经失了禁。

何平惊堂木一拍,众鬼差喊堂威,钟锐声音洪亮,大喝道:

“你的算计特高,得一回进一回,那晓满盘皆是错

我却模糊不过,有几件记几件,从来结账总无差”。

崔凡则拿起判官笔,捧出生死簿,说道,“今有八名人、妖鬼众,到阳间张宅和梁宅行风作恶,幸被我安丘城隍庙派兵缉拿归案。这八名人、妖鬼众,言道要状告张印林、梁思危为非作恶、鱼肉乡里,滥杀生灵、草菅人命。他们趁夜间以鬼魂之躯入凡人阳宅,实为报仇,要我安丘城隍庙主持公道。

经查生死簿,此八名人、妖鬼众,死因确与生死簿原载死因有出入。张印林、梁思危,你们是从实招来,还是等本官诵读生死簿?”

“大人、大人,我招,我招。”张印林向前跪爬几步,抬头喊道,突然发现堂上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城隍老爷有些面熟,“老爷尊容,下官似乎在哪里见过?”

何平笑了,“张捕头好记性。我在醉湖居喝酒,不成想被你抓了,还被诬为凶犯,对本官来说,这也是一件趣事啊。”

牛头阿奔走过来,一脚踹在张印林另一条腿上,张印林惨叫连连,另一条腿也断了。

阿奔骂道,“你这杀才,连城隍老爷都敢抓,怕不是活腻了。老爷这是心善,没有直接把你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勾除,不然,你此刻就要跟洒家去地狱服刑了。还不从实招来!”

张印林嗷嗷嚎叫,不迭声地说,“我招,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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