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男人,乔氏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老祝那个死鬼,就知道喝酒赌牌,赚那仨瓜俩子的就没见拿回家过,就这欠了债还要她来还,回了家照旧跟个地主老爷似的得事事顺着他哄着他,不然就摔锅砸碗的。

当初的那点子情意也算是磨没了。

乔氏到觉得,死了挺好。

只是不会道她这个女儿会怎么想。

祝清感受到乔氏投来的目光,选择性忽视掉。

主要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通过原主的记忆,她算是知道原主是怎么死的了。

昨个夜里,原主这个赌鬼爹又欠了一屁股债,喝得醉醺醺的张口就要二两银子还债,家里的积蓄全都给他填了赌债上哪再找二两银子来。

二两银子都够他们家半年的开销了。

老祝当即又摔又砸的,把阿嬷都推了个大跟头,原主一个急眼冲上去撞老祝,把他直接撞翻在地,老祝顿时酒醒了一半,嘴里骂着杂种上去就往死里掐祝清。

活活把祝清掐死了。

乔氏只知道女儿被虐,拿起锄头就是干,强行把老祝分开后,老祝一个没站稳,仰头摔倒了,正好摔到桌角,当场抽搐,血流不止。

等乔氏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儿和男人都这么咽了气。

祝清摸了摸脖子,现在还感觉一股子酸痛,呼吸都好像被禁锢住了,吞咽困难。

她不敢想乔氏现在是什么态度,甚至是祝家其他人的态度。

毕竟在古代,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儿跟一个壮年男子没有任何可比性,即便这个男人好吃懒做甚至打骂妻女。

更何况在秀才村,只有有男丁的人家才能分到田地。

陆氏扶着老太太到堂屋做好,腿上还拖了个泪痕未干的祝溢,老太太一使眼色,陆氏就注意到在院中摸着脖子神色黯淡的祝清,陆氏踢了踢祝溢,“喊你姐来帮阿嬷烧水换洗。”

祝溢倒是乖巧,嗯了一声,就去找姐姐,只是脸上还疼心里还委屈,应这一声已经有些哭意,到了祝清身边一张口更是话都说不完整。

“姐、姐姐,大娘说,我们去烧水、呜呜,哇啊啊啊!”

说到一半又开始哭了起来。

祝清有些莫名其妙,但连蒙带猜的也算是知道祝溢是什么意思了,看了眼堂屋里,阿嬷歇好了,大娘正扶着阿嬷进里屋,俩人都未曾分给祝清一个眼神。

乔氏上前想替祝清去烧水,祝清拒绝了,“娘你帮忙找些干净的衣服吧,我们都得换洗。”

接着祝清就拖着祝溢去厨房烧水。

祝清借此也细细的打量着祝家这个小院。

破是破了点,围墙都是树杈垫着石头用麻绳做的,但收拾的干净立整,三垄地种的小青菜,农具规规整整的放到一处,柴火都码的整齐。

干净利落。

厨房在西窗下,另盖的一个棚屋,说是屋子也有些抬举了,只是有个顶,四面漏风,连门都没有。

祝溢个头刚过灶台,已经开始往锅里添水了,小家伙踮起脚费劲从水缸里舀一瓢水,再费劲浇进锅里。

祝清连忙过去接过水瓢,三下两下把锅填满水。

但面对烧火这事却犯了难,原主记忆中倒是有方法,可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祝清试着点了点火引子,好不容易起了火星,扔进灶里就灭了。

祝溢歪着脑袋奇怪姐姐怎么连火都不会生了,又想起姐姐生了大病,可能忘了,就凑上去帮忙。

小小的身子还没有秸秆高,三两下折成一段段的,干脆利落的就把火生好了,祝清头一次因为温暖的火光而想哭。

两只一大一小蹲在灶前等着水开,陆氏走了进来。

怀里是一筐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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