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王正消受金银呢,哪会有功夫理会我这武夫,你欠我一样东西,你忘了吗?”王续皮笑肉不笑道迅速朝大巫靠近。
那大巫看着王续的手握着腰间的环首刀刀柄,顿时急了,此时所有信徒与属下巫祝都已离开,只剩下老祝这胖子在身后,俩胖子对视一眼都选择转身跑路。
王续看着两个胖大的身影朝着祠堂外跑去,并不追赶,只是冷笑着缓步跟在他俩疯狂摇晃的大屁股后面。
那大巫显然是做贼心虚,知道这军侯是为了被骗了百钱而来,因此跑的比老祝快上几步,果然在他刚迈出门槛的时候,脚下一拌,“噗通”巨响一声摔倒在地。
老祝看着两个州兵收起横架在地上呈“x”形状的长矛,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大呼小叫起来,“冯庄,你跑哪去了?咱们怎么约定的?你抛下我不管了?”
没人搭理他,只有他的破罗嗓子回荡在祠堂外的空地上。
“没你这小胖子的事,我找这大胖子!”王续拔出了环首刀,指着大巫那张吓得完全扭曲的胖脸,狞笑着道,“糟糠,今日王郎为你复仇了,你在天之灵,看着吧!”
“你那妇人早就没法医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钱,祠堂内金银随便拿走!”大巫没有面具遮掩之后,完全没有以前的威严,只剩下狼狈与畏怯。
“狗贼,若不是你,我的糟糠还能看病活着,都是因为你,你一再欺凌于我,平日便与那都尉焦利勾结,寻找由头克扣我的军饷,不然我如何能无法给糟糠治病?前些时日,神医华佗在临淄附近行医为我糟糠诊病,若不是你克扣我的军饷,我如何不能给糟糠买药治病?”
“你杀了我有何用,是焦利克扣你的军饷,你不去找他,反倒欺负我?”这大巫临死了嘴皮子还是利索,十分冷静。
“我——”王续被大巫一句话问到了关键,连举刀的手都软了下来,显然他并没有能力真正的为妻子报仇,只能找这招摇撞骗的大巫发泄一下。
“我为你报仇!”冯庄握住了王续的手,那两个汉军眼看着十数个手握铁戟的汉子围在外围顿时松开了手中的长矛,站在一边不敢替主官出头。
“砍下去,我就替你报仇!”冯庄像是诱惑一般,又像是不容拒绝的强迫。
王续铁青着脸,任由冯庄的手握着自己的手朝着大巫的胸口砍去。
那大巫慌忙一滚,被环首刀砍在了后背,发出一声惨嚎,“啊——”,他不理会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老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朝着系水边的小石桥跑去,身后淋淋漓漓的一地鲜红的血液指示了他的位置。
祠堂本就在小石桥旁边,此时大巫已经跑上小石桥,发疯般朝着对面跑去,边跑边呼喊道,“杀人了,救命啊!”
王续抓着环首刀跟冯庄一前一后的追了上去,其余的汉兵与流民装扮的一众黄巾老贼都跟着追出去,只剩下老祝被落在最后面,跑的气喘如同哭丧般上气不接下气,渐渐的离追赶的一行人越来越远。
等老祝跑到桥头,就看到冯庄与王续拖着那大巫的身体一路拖到了系河边,王续朝着围观的无数临淄民众拍了拍自己的汉军军侯的铁扎甲,狞笑的看着那已经失血脱力的大巫一眼,提着环首刀一刀砍在了大巫脖颈上,顿时鲜血染红了附近的河水。那大巫躺在系水河边,如同披上一层红色的道衣陷入沉睡,看起来分外诡异。
杀了大巫之后,王续朝着人群呼喊道,“黄巾贼人冒充巫祝,企图潜入临淄,配合黄巾贼攻打州城。他方才大声呼喊,蛊惑人心,贼喊捉贼!我乃是临淄州兵的军侯王续,率领麾下击贼,如今已将此贼正法!有从贼者如同此人!”
他一刀砍在那大巫死尸旁边血红色的河水里,将他的血水道衣劈成了一道道血色的波纹在系水边荡漾开来。
直到冯庄将那大巫的狰狞面具交给老祝,愣在原地的老祝才反应过来,大巫被杀了!虽然这是冯庄来之前早就跟老祝谋划好的,但是真正面对大巫死去巫祝群龙无首的局面,老祝仍然不敢去做大巫。那种宏大诡异的场面,他还没有习惯,更何况去亲自主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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