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昕以调查工作谋生已经有两年了，有的是受人委托，也有的是自己暗访挖些材料给朋友放在网上搞直播。
他通常会优先调查一些民生问题，比较容易也相对安全，比如两个多小时前他就被卖假冒保健品的骗子公司的人追打了两条街，衣服上的污渍也是滑倒时弄到的。
上周突然出现的系统让这种时而枯燥乏味时而危险刺激的工作有了更多的期待和收获，也让龚昕对生活的态度发生了一些转变。
康进文终于喝了一小口咖啡，然后把眼睛隐藏在镜片的雾气后开始平静地讲述有关这起案件的情况。
孙刚对于杀人罪行供认不讳，但他只承认了七件，却否认康初夏的那一案。
虽然时隔多年而且凶犯精神状况不稳定，但孙刚并非仅凭记忆，他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在康初夏被杀的前一天晚上，他因为在外滩附近骚扰游客被保安扣留，然后民警带他去安定精神卫生院留院观察了两天才放出来。当地派出所和医院都有明确记录，康初夏被杀时，他在医院的病房里。
康进文摸着手上的戒指面露悲伤：“我想说服自己是他们弄错了，那些记录和日期未必准确。可事实上没错，警方核实过。孙刚招认那七宗谋杀案时很配合，但别人的栽赃也同样令他非常恼怒。”
“其实几年前我就放弃了。连环杀手停止作案，可能是死了或者离开了这里。我幻想自己的女儿是死于一场意外，这样会好过些。”康进文拿下眼镜，用手背沾沾眼角，开始倾吐生活的琐碎与苦难。
自顾自吃了两片汤里的牛肉，龚昕稳定心神集中意识。
【姓名：龚昕】
【已装备词条（1/1）：调查员lv3（普通）】
【身份词条能力：1.更高几率遭遇意外事件和悬疑案件；
2.遇到危险时会小幅提升自身敏捷。】
【每日词条任务：调查暗访超过三十人的犯罪团伙，获得罪证（已完成）】
【未装备身份词条：网络宅男lv1（普通），友善路人lv1（普通），鳏夫lv1（普通），酗酒者lv1（普通），老媪知音lv2（稀有）】
【持有特性：无】
随着意念一动，脑海中的面板随之刷新。
【每日词条任务完成】
【获得特性：冷静（普通）】
【获得普通物品抽奖机会*1】
【是否使用？】
龚昕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康进文，他还沉湎于过去絮絮叨叨讲个不停。
窗外风雨未歇，餐馆老板已在吧台昏昏欲睡。
“抽奖吧，能给套新衣服也好。”
不幸和霉运似乎要长久驻扎在龚昕身上，奖品如他的生活一样普通平凡。
【物品：两用打火机】
【品质：普通】
【功能：点火，电击】
【备注：打火机按下调节火焰旋钮可变为微型强力电击防身器，电量仅够使用两次】
“果然普通，所幸款式还不错，复古登喜路外观。”
身份词条的系统任务每天刷新，当天要伪装潜入调查通常会很仓促，所以这次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一路追打，录音录像取证的手机都被夺走毁坏了。
还好，龚昕及时把资料给朋友发送了出去，系统也就判定为任务完成。
“现在一切都变了，你了解我的感受吗？”康进文似乎恢复了理智。
龚昕默默放好筷子，点点头。
“杀初夏的人把她的死布置得像是修理工的杰作，凶手无疑是个精明的杀人犯。”对面穿着高级西装的人似乎又老了几岁，他闭上眼，扼腕叹息之后又睁开。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一系列受害者中的一个，无故被杀只是运气不好。”他接着说道，“然而现在的情况是，我明白她是因为某种原因被杀的，这太可怕了！”
“我理解。”龚昕甚至可以说感同身受。
“我被那些穿制服的踢来踢去，后来只能再去找郑警官，他却告诉我重启调查有些不切实际。他说九年前都没有查到任何头绪和嫌犯，眼下恐怕更不可能。现在一直悬着的八件杀人案能有七件了结，已经是意外惊喜。我猜他们都有不少要忙的案子，不想再给陈年旧事立案，那会影响破案率。”
“或许吧，你知道我早就不在队里了。”
康进文戴着戒指的手握紧拳头：“她一定是被一个她认识的人杀死的，这个人还来参加她的葬礼，假装哀伤。想到这我就无法忍受。”
龚昕沉吟不语，往冷了的面里加了些辣椒油，喝了一大口汤，然后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你要我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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