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宋徽宗望之不似人君,将北宋王朝推向了终点,但或许是其的艺术家自带的悲悯,社会底层这种破坏美感的群体得到了关注。他推行了三大福利制度,其中居养院即养老院,孤儿院以及收留残障人士之所,保障不能养活自己之人;且在附近同样建安济坊,以供医疗保障;并在城外划出一块专用地作漏泽园,为此类无人送终之人提供公墓。

秦掌柜顿了顿接着道:“虽然居养院是拿小人们辛辛苦苦劳动所得来养了一帮无用之人,但总比去太上皇去拉太湖石头修园子的好!”

厅外众人又齐声叫一声好,一个坦胸壮汉瓮声道:“正是!正是!那大石头进汴梁洒家曾去帮工,乖乖,那一块石头合有万斤上下,我等百来个兄弟,用尽了办法才卸船,不知有何用处,据说运送此石就花费近万贯!大宋一百五十年,不曾见过如此昏君!”

郑推官脸登时绿了!心中忖道,你要骂太上皇,回家关起门自骂便是,无人管你,你来我这骂,我合当是听着还是未听着?

众闲人见壮汉骂的痛快,更是齐声附和!

正在郑推官纠结不已时,秦掌柜道:“当然的契约上写的明明白白,土地用途是用来修居养院的,画押的是户部!可是前几日来接收土地的却是兵部,他们说用来修伙房,给禁军做饭用!”

郑推官压住了火气:“这又有何不同,都是朝廷的衙署,土地用途有变,那是朝廷的事,与你匹夫何干?”

秦掌柜:“推官,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小人若是把地交予了兵部,来日户部来找我,我待奈何?”

郑推官一怔:“这不可能,当日文书签订,补偿银子交予你的时候,这块地已经不属于你了,现在无论兵部还是户部来用这块地,都与你无关!”

秦掌柜:“推官,高低这块地都是从小人手中交出去的,如何说与小人无关?不如推官给小人出具一份文书,说明如此这般,户部与兵部若有分歧,与小人无关,可找开封府理论,盖上相公的大印!小人自然搬走!”

郑推官感觉脑门有点发胀,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开封府出什么劳什子文书!

揉了揉脑门:“下官与你出个主意,你自去户部告发,让户部给你出个文书,写明土地转予兵部就是了!”

秦掌柜:“那可不成,小人与户部的文书上写明的用作建居养院,若是转予了兵部,我这文书便不符了,免不得又吃官司!”

郑推官忍无可忍,大怒:“刁民,你待如何!”

秦掌柜:“推官,咱们自当依律法公干,应当由户部与小人解了契约,小人将补偿金退予户部,而后小人再与兵部订立契约,如此方才合法!”

郑推官冷静了下来,思虑半晌,问道:“你闹着一大圈,到底想要什么?”

秦掌柜欠身拱手笑道:“契约重订,条款自当重新议定!”

郑推官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秦掌柜没完没了地来回绕,明明跟自己再无干系的土地楞是紧紧抓着不撒手,这是想坐地起价啊。怪不得之前那壮汉胡乱撒野时,秦掌柜打断了他,原来怕指责皇帝太过,断了此案希望!

两年前是什么时候,宋金共约攻辽,那是战时,人心惶惶的,朝廷高层是知道战事顺利,辽国覆灭在即,户部打了一个时差,低价收了一些地,其中就有秦掌柜这块。时至今日,辽国已灭,金国虽然来攻了一次,但也与朝廷和谈退去了,朝廷付出了什么代价普通老百姓确并不知晓。

于是,百姓对这座繁荣了一百五十年的大城有无比的信心!

信心是催生房价与地价的动力!这是一条千古以降颠扑不破的真理!

两年前秦掌柜与户部签订的契约补偿款是五千贯,而今的市价,至少需补偿一万四千贯!

巨大的差价,让秦掌柜心动不已,于是花了五百贯找了汴京城最好的状师寻得一妙法,抓住契约条款中的不详之处,将这块本该与自己无关的地与自己强行牵扯了进来!

郑推官长叹一口气,心道:刁民啊!若依得我来,先拉下去打三十板子!只是此人无罪在身,宋刑统可不让用刑。

此人有备而来,一时之间也无法反驳。只要使个推手:“此案下官已然了解,只是牵涉到户部与兵部,开封府不好私自断案,且容我禀告两部,议定了再传你过来!下去吧!”

秦掌柜深知此案非一日之功,郑推官所言,原在预料之内,三部同审之时,方是关键一战!现在自己没搬走,倒也不怕朝廷使个拖字诀。

于是一拱手道:“推官明察,小人自是服的,小人这便回去,日夜翘首,以盼推官召唤!”说完慢慢退了出去。

厅下众人有些看明白了关键之处,深为叹服!大多数人仍是摸不着头脑,本案诉的莫名其妙,停的也莫名其妙。

这厢里一个壮汉一把拉住秦掌柜道:“秦掌柜请了,小人唤作张荣!”

只见这张荣好一条好汉,有鹧鸪天赞道:

黑铁铸就一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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