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门彰显古建筑文化艺术。由门框、门头、门扇、门簪、门墩、门环、门钉等组成。这些,裘占山的门一样不差。但这个人从这门进进出出,就没有文化和艺术了,至少木哥儿是这样认为。

门前还有一对石狮子。长毛卷身,怒目圆睁,瞪着木哥儿萧炳添好一会儿了,感觉这两小子不干正事在这来回走了好几趟。

裘占山从府里出来跟了保镖,侧院门打开,开出一辆福特轿车。木哥儿猜,那个胖子一定是裘占山。

木哥儿要赶在他钻进车子前拦住他,快步走去。

“请问您是裘占山裘老爷吗?”木哥儿笑意浓浓对准胖子问。

裘占山辨别这小子,见他笑的跟西红柿一样稀烂,伸手不打笑脸人,回答啊,我就是。

木哥儿要拿准拿稳,因为这关系到人命,追加一句:“你确定你就是裘占山吗?”

我就是裘占山我还需要确定吗?这小子问问题怎么不像是这个朝代的,裘占山重重的一点头:“对,没错,我就是裘占山,没毛病。”

“那好。”木哥儿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交给裘占山。“这是刚才一位从这过去的人,叫我这封信交给你。”

木哥儿把信交到裘占山手上,又认真仔细的把裘占山蒜头酒糟鼻、胡子邋遢的嘴、死鱼闭眠的眼睛、鬼迷日眼的下巴牢记在心里。

这封信是木哥儿求见裘占山的一个过路招。他把鲁北给他的信封上面“中华民国陆军八十七师”的印刷体字样剪下来贴在信封下,信封中间写上裘占山收。

这让裘占山看着信封好是奇怪了片刻,第一,他不应该有陆军七十八师的来信。第二,这“中华民国陆军七十八师”的印刷体字样,是从另一个地方剪下来贴的这个信封上的,属于什么操作?

信封里厚厚装的不只是一张纸。打开,拿出了一张往日的报纸。

裘占山把报纸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没找到与他相关的内容。也没在报纸边角发现什么暗记和提示,他决定进入沉思,然后提问,抬头看送信的小子已经不在了。

裘占山一手拿着信封,一手拿着报纸,准备在风中凌乱,可是没有风。他拍拍头,等一下,让我想想。

木哥儿跟萧炳添走在回三十里的路上。萧炳添问:“大哥,你信里给他写了什么?”

木哥儿说没写。

萧炳添不解问道:“那你给他封信又不写什么,这是为什么?”

木哥儿说:“我在信里放了一张囡姐儿逃婚时给她买的一份报纸。他打开来要看报纸,要在心里盘问为什么给他送一张往日的报纸,他要看这张报纸,要找到属于他的内容,等他什么也没发现,他就要犯嘀咕,这是谁为什么要给他一份报纸。

还有,我把鲁哥信封上的寄信地址剪下来贴在信封上,他又会去想八十七军。这阵子八十七军撤到南京去了,他就会从上海想到南京,中间还要经过南通、武汉,我们不是就走到这里来了吗?”

萧炳添站下来高声叫道:“大哥,你真是太太聪明死了。裘占山肯定这会儿还站在原地想是怎么回事。”

裘占山站在原地,他确实在想木哥儿给他出的题。

木哥儿说:“我们不要走在街上,从这巷子进去,他肯定会开车来找我们。”

果然,木哥儿两人走进巷道,裘占山的车就从后面开来了。

裘占山开车追上来,想把送信的小孩找到后仔细的再盘问一下。

他当时只顾拆信和翻看报纸,两个保镖也是笨的如牛,等他反应过来送信人已走得无影无踪。

上海滩各种势力拉锯,稍不注意就掉进坑里,关键是裘占山想破脑袋也没有搞清楚给他送一份报纸的人是几个意思。

准奋要去把这个月“新亚和平促进会”三部的账务交给总管扒拉扒拉算盘。他是三部统管。

一部负责福寿膏。

二部负责高利贷。

三部负责逼良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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