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件无厘头,他让车开回退到车库,今天哪也不去。

“囡姐儿,给我和兄弟一共煮三碗馄饨,我俩一人一碗半,肚子有点饿。”

方露萍把混沌的个数数出来,两人各又多出5个,扔进锅里后问:“刚、刚刚才,你……们们们……”

木哥儿帮忙把方露萍要问的话问完,“你是问我们刚才干什么去了,刚才我们去逛大马路去了。你还要问那天给我写信的人是谁,反正我的事情大小你都要知道。以后我娶了媳妇,媳妇什么时候来大姨妈你也要问我。”

方露萍举起漏箕又要打木哥儿。方露萍无数次举起漏箕朝木哥儿打来,没有一次打下来。

木哥儿帮方露萍提问然后回答。

那封信是鲁哥给我写的。鲁哥我给你们讲过,方露萍点头。鲁哥打完了淞沪会战,接着要去打南京保卫战。他答应要来三十里找我们,可是走的时候十万火急,就来信说抱歉,来不了三十里了。萧炳添,你跑回去把信拿来给囡姐儿看,真费劲!

囡姐儿把信端在面前一字一句读,桌子上木歌儿萧炳添呼哧呼哧往嘴里进。陆小唤走来叫了碗馄饨,给出钱:把这两家伙的钱也收了。

“小唤姐,你坐下吃。钱我来给。”木哥儿说。

“在看什么?”

方露萍把信递给陆小唤:“这是鲁北给木哥儿兄弟的信,还有诗。”

陆小唤接过信:“鲁北是谁,写的什么我看看。”

看完信,陆小唤问木哥儿:“你什么时候还认识一位营长?”

木哥儿说:“是我和兄弟去闸北看打仗,遇到鲁北从战场上下来受了伤,后面鬼子马上要追上来,我们躲进一间屋。养伤的10天,我们给鲁北找医生找吃的。后来他伤好了又接着去打仗。这不是仗打输了吗,又要去南京打。走之前就给我俩来了这封信。”

陆小唤说:“这位营长还很有才,能作诗。”

木哥儿说:“打仗前他在做先生。不过只做了一个月的先生,刚把《满江红》给学生教会就去当兵了,他是有文化的营长能背很多诗。”

木哥儿话峰一转:“小唤姐,他要是不牺牲,你跟他结婚包你满意。”

“对!”萧炳添也肯定:“他长得又高又帅,囡姐儿你说是不是?”

方露萍想了想:“我怎……怎么知,知道,我又没,没没没见,见过他。”

年过节要从旁边经过,陆小唤伸手让年过节停下来:“你看看,这是一位淞沪会战的营长给木哥儿写的信。”

年过节接过信看后说,他们打南京保卫战,可是要比打我们这一仗还要难得多。我听说日军调动的兵力是这场仗的两倍。我们国军在这场仗把精锐的德械师都打光了,南京这仗还怎么打?

陆小唤说,不要悲观,你看人家营长怎么说的,南京是七朝古都,非保不可。

“是要保,可怎么保。”年过节陷入无限迷茫之中,叹气走了。

“亡不了!”陆小唤桌子一拍,读出信上的诗。

断指犹举向敌枪,

追讨那日九州还。

楚邑哥儿齐奋日,

刀随五步取头頑。

“木哥儿,在说你哩,营长在诗中说,楚邑哥儿齐奋日,说的是你,也是淞沪大地所有的男儿。楚邑指阿拉上海,齐奋日,全民奋起抗日。木哥儿,你这位营长是不是少了一根手指?”

萧炳添惊讶:“小唤姐你怎么知道?”

木哥儿没萧炳添笨,明明写着的还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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