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茶楼二楼的包厢内,慢慢捧起茶盏,轻轻的吹了吹。
疾风打量着屋内,这是他第一次随我来此地,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普通又透露着奇特的屋子。
并不宽敞的屋内仅放了一张矮桌和几个蒲团,可是屋内的四角却各放了两个花几,八个花几上面统一摆放着一个琉璃瓶,里面插着仍挂着水珠的兰花。
收回目光,疾风隔着桌子伸出手去拍岁寒的肩膀,“好小子,你跟随山游先生多年,先生就是这么教你的!”。
岁寒搓搓手,支支吾吾道:“这,这也不得已的法子啊,原想着昨日夜里营造一个命案引官府来查呢,谁知半夜又突然收到世子消息,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语毕,还眼神带着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放下茶盏,手握成拳,轻敲桌子。
这是我的一个小习惯。
“皇帝死了,朝堂上父亲被指认为凶手”
岁寒惊诧不已,我见状便猜测宫中应是刻意封锁这一消息,怪不得今早入宫时便发觉宫中比往日格外的冷清。
“我竟不知...“
“连你都不知的话,看来宫中这消息封锁的倒是严实,不过我既已出宫,想必不久之后中京、乃至东朝所有人就都会知道的。”
语毕,我又注视着岁寒“而对于侯府而言,搞不好先来的不是陛下驾崩的哀诏,而是抄府的批文!”。
疾风握剑的手指微动。
岁寒避开目光,只盯着手中正把玩着的茶碗,缓缓道
“凡事出则必有因,一个人在做一个决定时必定有其动机,如今侯府与宫中的对抗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在此时皇帝突然死了,还有言为侯爷所害,明面上看确是一把利剑捅向侯府,可举国皆知皇帝无子,即便真有那个本事将侯爷拖下水,可又选择谁来继位呢?别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青州可从未有一刻不是虎视眈眈呐”。
岁寒一字一句皆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宫中的动机自不用说,柳安侯府今时的地位,燕太后,皇帝包括诸氏旧臣,绝不会再放任下去了,即便是田园野兔,不也会在危急的时刻以命相搏吗。”
岁寒点点头“正是此理,可皇帝无子,即便死搏毁了侯府又如何,继位者何人呢?”
我陷入了沉思,后宫中仅有一后两妃,岁数也都较小,从未听说有哪位怀有身孕,若说,先帝诸明断极爱燕太后,后宫妃嫔极少,子嗣单薄,膝下不过就两位皇子,一位公主,大皇子是一个妃嫔所出,早年战死了,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小皇帝,并不是燕太后所生,听说是一个不知身份的女子所生,小皇帝出生后便就由燕太后来抚养,那位女子不知所踪,此事是宫中的秘闻,提者杀头,我也是偶然间听父亲和山游先生的谈话才得知的。
而先帝独生的太和公主,是宫里的庆太妃所出,前几年便嫁入了北朝,与北朝的四皇子成了婚,听说所生的小皇孙已经三岁半了。
我开始了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大皇子其实没有战死,而是被人所救,几年间隐姓埋名,后被宫中找到,瞒住了侯府的眼线入了京,又或是会不会宫里和北朝达成了某种合作,待太和公主诞下皇子或皇女,便找寻时机接回东朝登上皇位。
这些莫名其妙的猜想我自己都觉得好笑,不由得摇摇头。
眼前二人不知我心中所想,见我又是摇头又是轻笑的,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世子,可是想到了什么”疾风不解道。
我道“以我对太后与小皇帝的了解,此事必有蹊跷,眼下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所谓皇帝之死的真相,必须确认皇帝是否真的死了。”
岁寒有些犹豫道:“若此事真是一个圈套,宫中必有后手,眼下若一叶室派人调查,恐怕自投罗网,合了宫中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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