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便不问问宁国公府现下如何了?”宁锦言眼中闪过恼怒,为了一个女人便于全家不顾,是愚蠢。

宁仲臣安慰着云氏,头也不抬,语气尽是不以为然,“外头有你姑姑把持,还能如何?”

宁锦言现下是半点笑脸也做不出来了,她冷着一张精致的面容。

宁锦容藏在袖中的手捏了捏宁锦言的衣袖,宁锦言不顾,一把捉住她的手。“父亲有所不知,宁国公府其余的都被流放祁州,龙鱼混杂的祁州。”

“那我的,绣姐儿呢?”云氏不可置信的问道。

宁锦言的嘴角扯开一抹冷笑,“绣妹妹自然是奉摄政王的口谕,嫁给莫二公子做个妾室了。”

宁锦容抢着说道:“只是她私吞了国公府的财物,又想以下犯上得罪了摄政王,不知被如何处置了。”她用另一只手扯住宁锦言的衣袖,极力的阻止她。

宁锦容觉得,自己的名声臭也就算了,不过是被当做饭后的笑话。聂氏已经被她连累了,可宁锦言不行,宁锦言是有夫之妇,她的身上背着迟府的名声,若是宁锦言与迟晏因此而受波及,那宁锦容是真的要内疚死了。

宁仲臣气得胸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一口气进的去出不来,“孽女!孽女!绣姐儿如何也是你的亲姐姐,若是你想拦摄政王,如何拦不住?!”

宁锦容讥笑一声,她从宁锦言的身后走出来,也是气急。“父亲倒是与我说说,我拿什么脸面去拦摄政王,一个毒害庶姐清白的雕心雁爪的人?这可是父亲亲口在朝堂上说的!哦,你与我也不是父女了,何来的孽女?”她低头隐去面上表情,“姐姐有所不知,父亲早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断亲书也是官府盖了章的。”

宁锦言气得挥袖,“是什么竟让父亲不认自己的女儿?”

宁仲臣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愈发气了,他拿起床板上的木块砸向宁锦容,宁锦容还未看见什么,便被杂种了胳膊。“若非这个孽畜,我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当初就是因为宁仲臣要宁锦容与摄政王解除婚约,才被摄政王拿出那些贪污的罪证,若是宁锦容主动与摄政王解除婚约,那便相安无事了。宁仲臣左思右想,最后的错还是落在宁锦容的头上。

“父亲是执迷不悟,若非父亲贪污,又何惧圣上?!”宁锦言一拧眉,“云姨娘为何拦着我?是因为人赃并获,即便是我跪死在御书房前,也回天乏力。”

“孽女!都是孽女!”宁仲臣指着宁锦言,又移向宁锦容,一叠声儿的骂道。

云氏泪眼婆娑的安慰,“老爷,倘若绣姐儿在,便不会如此了。”

宁锦言看着二人惺惺作态,只觉得叫人嫌恶。云氏即便是在如此危难关头,也只记得为自己与自己的女儿谋取利益,可她从没有想过,若是没有聂氏,没有怀远王爷在后面做后盾,凭父亲浅短的目光,定然是走不了多长远的。

一壁不愿给宁锦容荣光,一壁又要宁锦容去乞讨荣光,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到头来没打好,还打碎了,徒叫人看了笑话。

要宁锦容来说,云氏小肚鸡肠,宁仲臣目光浅显,老太君虽与老宁国公学了些皮毛,在大义上却是没有什么清明,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狱长唯唯诺诺地上前,他看着面色不佳的几人,提了提胆子,“迟夫人,时候到了。”

宁锦言缓了缓神色,微微点下头,而后对宁仲臣道:“唇亡齿寒,不知父亲还懂否?”说完不等宁仲臣答话,兀自拉了宁锦容出了牢房。

狱长锁好牢房的锁,头上冒着汗送四人出去,宁锦言使了个眼色给知意,知意立即拿出一锦囊的银子递给狱长:“烦您给我家老爷吃些好的,用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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